“这些官儿都是差不多的德性,跟着我们龙头受招安的时候,福建巡抚也是派了下面个官过来点验兵马,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几百两银子给出去,马上脸上笑得跟朵花一样,李大人,你和我们龙头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也会赚钱的财神,我们郑家挂在官府名下吃饷的不到千人,剩下的人手,都是我们龙头自己花钱养着,自然是忠心向着龙头。”
郑掌柜一是喝的有些多,二来是也不害怕李孟告密,在他的眼中,李孟贩运私盐,郑芝龙当海盗,同时都有官家的身份,乃是同样的人。只不过一个在海上,一个在陆地罢了。而且双方都在谈私盐的买卖了,还管什么合法违法。
又喝了几杯,这郑掌柜明显是不胜酒力,也不顾什么礼节,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李孟安排人叫这掌柜的下人进来,把他们掌柜送回客栈,一边琢磨明天点验兵马的准备,这位登莱道的柳大人不当回事,可李孟把这些校验兵马当成一次演习,要慎重对待。
没有考虑多久,书房外却有人求见,是宁乾贵宁师爷,今晚颜知州宴请上官,李孟这边总要派人去那边盯着,这宁乾贵就是代表。
看夜已经是深了,那边想必是散席了,而今这宁师爷也算是李孟的总管之一,颇为的辛苦,可是赚钱多,地位不断的高涨,就算是辛苦,也辛苦的高兴。
走进屋子的时候,手中拿着账簿,见礼之后,直接地说道:
“李大人,明日的饷银已经是调拨齐了,分驻各地的安排明早启程上路,不过逢猛镇那准备校验的两千五百兵马的饷银,是不是要在上午先发下去,只是那样就要辛苦大人了,一天都安生不下来。”
只要是在李孟身边的部队,饷银一定是李孟亲自发到每个人的手中,这也是下面士兵对他死心塌地的一个原因,当然,每次发饷也不是太省力的工作。
李孟刚想答应,却想起来什么,笑着说道:
“不慌,不慌,这登莱道明日要亲自点验兵马,发放军饷,显示朝廷的招揽忠义之心,让他先做就成,老宁,你去外面喊陈六子进来。”
二月初五,崇祯九年的天倒是稍微暖和了些,即便是早春也不是太冷,来胶州点验兵马,发放军饷的按察副使,登莱道柳清嵩大人在李孟的护卫下,前往逢猛镇。
早晨迎接的时候,少不得要客套几句,李孟看见这柳大人的脸上全是疲惫之色,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的模样,赶路的辛苦不说,昨晚应该也是一夜的狂欢,不疲惫反倒是奇怪了。那柳大人无精打采的说了几句,坐上马车。
就在马车车厢边上的李孟在走出胶州城门之后,清晰的听到了里面柳清嵩的呼噜声音,看来昨晚确实是累坏了。
胶州营是按照驻守八百人的规模修建的,李孟两千五百多名老兵聚集在这里,就只能是住在逢猛镇附近了。
到逢猛镇已经是下午,一行人的车马队伍直入军营,在李孟的宅院里面先是简单的用了些饭食,至于朱云瑶则是被严令不能离开宅院半步,好在这女孩也是知道利害,不会出来抛头露面。
在马车上睡了几个时辰,用完午饭之后,柳清嵩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李孟则是把自己的盔甲全部披挂上,走进来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