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说,魏王最有可能成为太子?”雪莲说道,“我听说,他文治出色心机颇深,向来也深得皇帝喜爱。早在李承乾当太子时,就有传言说大唐的皇帝要废除太子,改立魏王为储,是吗?”
“是的。”秦慕白点了点头,说道,“平心而论,魏王的心术、城府、学问和出身,都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但是,他犯了一个大忌!”
“什么大忌?”
“心术不正,兄弟不睦!”秦慕白双眼一眯,说道,“这个,其实是触犯了皇帝陛下内心深处的一处重大禁忌!……玄武门之变,你知道吧?”
“当然……”
秦慕白吁了一口气,“皇帝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们像他一样,为了争夺皇位而兄弟阋墙骨肉相残。这个担心,与他皇帝的身份都无关,仅仅是出于一位父亲的私心。但,皇帝也是人,他的私心,也是国家大事!”
“那魏王都干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触犯到了皇帝的心中禁忌呢?”雪莲问道。
“很多。”秦慕白笑了一笑,说道,“这么多年来,魏王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暗中伤害、诋毁前太子李承乾与吴王李恪。虽然他做的这些事情足够隐秘,但我相信这根本无法瞒过皇帝的眼睛。一次两次,皇帝可以隐而不发继续观察;三次四次……魏王的前程,也就这样毁了!但真正断送魏王的,我想肯定是这一次的吴王遇刺之案!”
“你那天不是还说,吴王一案肯定不是魏王与长孙无忌干的吗?”雪莲迷惑道,“现在怎么就又……断送了魏王呢?”
“是,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这不代表,魏王跟此案没有一点关系。”秦慕白微笑道,“其实我是通过逆推来证实,皇帝已经放弃了魏王的!”
“逆推?何意?我越听越糊涂了!”雪莲道。
秦慕白呵呵的笑,“是因为鲁管家的突然到来,与庞飞的种种表现,帮助我证实了皇帝心中已有定数,要弃魏王而立吴王。从而我推断,皇帝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因为他得知了魏王与吴王遇刺一案,颇有干系,从而断送了他心中对魏王的最后一丝幻想。并且,李恪肯定是仍旧活在人间的,这才让皇帝有选择的余地。也就是说,现在东宫之位已是非吴王莫属,根本不用谁再替他去争了!因为,他所有的对手,已经被皇帝陛下所放弃。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剜肉补疮。”
“从何得知?”雪莲惊讶的问道。
秦慕白微笑答道:“你想想,庞飞身为皇帝的暗线,是不敢擅做主张来刺激试探我的。否则,万一我真的反了,他吃罪得起吗?所以我推测,他肯定是得到了皇帝的密旨,专程来试探我的忠诚。你有没有想过,皇帝为什么要处处监视我,并在这关键的时候,试探我的忠诚呢?”
“不明白……”雪莲迷茫的摇头,“说实话,汉人的心思实在是太过精巧古怪,我真正是一点也想不通。非要我说的话,可能是皇帝担心你听到李恪遇刺的消息后,起兵为他报仇吧?”
“当然不是!”秦慕白笑道,“就算李恪真的遇刺身亡了,我用什么名义起兵为他报仇?就算起兵,我去打谁?打皇帝、打朝廷或者打魏王?这全都是无的放矢、师出无名!皇子遇害自有皇帝与律法料理,怎么也轮不到我秦某人越权行事。而且皇帝有识人之能,他深知我秦慕白不是脑生反骨之辈。所以,就算漫天下都在流传我要造反的流言,他也会充耳不闻。这就是所谓的,谣言止于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