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再不言语,一抚袖扬长而去。
剩下李泰一个人在房间里,兴奋得差点满地打滚!
“太好了、太好了!”李泰搓着手来回的走,如同热锅上的蚂议,脸上却是一片红光,眼中都要放出光来了。他自语道:“亲娘舅就是亲娘舅,不管他对我怎么凶,在外人面前如何的辱骂我甚至要打我,他心里仍是向着我的呀!有句话他没说出口——吴王死于韦挺之手,他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我,吴王已经没了,九弟晋王早已被父皇和他这个当舅舅的放弃根本不作考虑……这、这东宫之位,迟早便是我的!”
“看来我仍是太过心急糊涂了!逼死韦挺做得太过明显,让褚遂良与房玄龄对我产生了不小的怀疑。舅舅这是来警告我的呀!好、好,以后我要更加收敛,什么也不干了!反正和我相争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就坐等这太子之位,落到我头上就行了,哈哈!”
“哎呀,我的亲娘舅、好舅舅!”李泰想着想着都不由得笑出了声,“我头一次觉得,你对我越凶的时候,就是你越可亲可敬的时候!以后你尽管打骂我吧!你打骂得越厉害,就意味着我有越大的好处!”
终南山,道观之中。
李恪坐着看书,身边煮着一壶茶。赵冲则是独自一人下着一盘棋,摸着下巴,表情玩味。
李恪瞟了赵冲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可是眼睛盯在书本上,心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完全心不在焉。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也没有一句言语。偶尔听闻赵冲手中的旗子落盘之声,除此之外一切寂静。
房中明明有两个人,却是赵冲自己和自己对弈,这情形任谁看了也会觉得古怪。可是赵冲全无所谓。两人倒是下过一盘棋,从那时候起李恪再不与他下了。
因为李恪认为,赵冲的棋路太过古怪刁钻根本不按常理,而且下棋的时候时常顾左右而言他,一点也不专注。而李恪下棋就与李世民一样,输赢倒是其次,只要手中握上了黑白子就像是上了战场,全神贯注。
“还是和秦慕白下棋有意思一点,虽然他的棋很臭很破。”这是李恪的原话。
从那以后赵冲再不找李恪下棋。他清楚,这下棋就如同喝酒,必逢知己才有趣味,否则味同嚼蜡。他与吴王之间,一个是江湖匪类,一个是皇家贵戚,难有什么契合之处。现在若不是因为和他有一点利益勾联,根本都不可能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再者,毕竟吴王不是秦慕白。秦慕白可以与皇子把酒言欢,也能跟江湖儿女称兄道弟。李恪不行。因此赵冲与吴王,绝不可能成为朋友,更犯不上对他奴颜媚骨百般奉诚。
“赵冲,我想去一趟长安,你能安排一下吗?”李恪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