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气死我了!”阿名那血莲在雪地上连跺几脚,扭头便走。
苏定方忙给薛仁贵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去追。秦慕白却出声喝道:“任她去,不必管!”
众人一时愕然,但秦慕白号令已出,也不便多言了。
“军队,可不是她小孩子过家家任性胡为的地方。”沉默的片刻后,秦慕白说道,“动不动就以回漠北为要挟,这样的友军太无诚意,不要也罢。否则哪天上了战场,这一点不确定性就会变成我们的致命软肋。”
众人无言以对。
苏定方拿手肘悄悄的撞了一下薛仁贵。
薛仁贵只得硬起头皮说道:“少帅,血莲虽是有一半汉人的血统,但性情却是典型的草原人。她直耿奔放,性如烈火,向来是直言不讳颇富正义感。刚才她这么说……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随口一说罢了!”
“我父亲的遗言如是说,‘战场无私仇’。同理,既然是到了军队里,就要忘记自己的性别,甚至要忘记自己是谁的儿女、谁的父兄,只须记得自己是个军人!”秦慕白双眉略沉,不客气的说道,“偏却她的态度,代表四万回纥友军的态度。如此飘乎不定视军国大事如儿戏,对我们有害无益。非是秦某没有容人之量,但不理想的友军往往比强大的敌人更加可怕!……她要走,就让她带人走吧!”
“她不会走的。”薛仁贵非常肯定的说道,“千山万水不避艰险的跋涉而来,她岂会如此轻易回去?”
苏定方在一旁急得直挠头,心想这薛仁贵傻乎乎的怎么尽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呢?
“算了你闪开,还是我来说吧!”苏定方忍不下去了,一把将薛仁贵拉开,说道,“少帅,说白了吧,这个雪莲就是在争风吃醋,对你不满了。”
众人哂笑一声,又不敢大声笑。
秦慕白的脸皮尴尬的抖了一抖,正色道:“我有什么得罪她的地方?最近这些日子以来,我难道对她不客气、不友好、不尊重?”
“就是太过客气、太过友好、太过尊重,于是就显得见外了。”苏定方笑道,“一个美人,在你面前,你却只把她当作友军统帅,当作男人一般。你让人家姑娘家心里怎么想?更何况,她摆明了还是慕你而来,这不让人心里更加憋屈?这可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众人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笑什么!”秦慕白没好气的喝斥了一声,说道,“噢,照你这话说,落花有情,流水就非得有意了?为了这四万回纥铁骑,我秦某人就非得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