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薛仁贵的一声叮吟,所有跟随在他身边的西征军将士,全部放声痛哭、抱头痛哭、哭得歇斯底里、哭得如同迷路的孩子!
大胜之后,没有大笑与欢呼,反而是一片痛哭之声……古往今来,也不知有几回。
万千男儿的痛哭之声,惊天动地,山河失色。
回纥人,突厥人,高昌人,默默的静立布列于四侧,每个人的神情脸色,都如同是在瞻仰远古的神邸。
秦慕白骑着一匹红白参半的战马,带着一小队骑兵小跑而来。
“仁贵……”
一声唤,百战不殆兵不离手的薛仁贵,浑身一颤手中一松,方天画戟“咣当”一声掉到地上。
“少帅!”
凄厉的一声大叫,薛仁贵几乎是摔落下马。
“我的好兄弟!”秦慕白急忙下马,快步跑上前去。
薛仁贵如觉坠入梦境,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大步跑上前,离秦慕白还有几步之遥时,真真切切看着他张开双臂的真容,薛仁贵再也无法自持,单膝一拜抱拳大哭——“罪将薛仁贵,拜见……拜见少帅!”
“仁贵,我的好兄弟!”
秦慕白浑然忘情的大步跑上前,一样的单膝拜下握住薛仁贵的双拳,潸然泪下。
蓦然间,欢呼四起,刀枪并举。所有的唐军将士不及擦去未干的泪痕,放肆的欢呼与大叫起来。
秦慕白与薛仁贵对拜而视,却是一句话也不出出来。
流泪,拥抱,欢呼,大笑,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