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阳关关墙上的大唐龙旗,被噶尔钦陵之弟噶尔赞婆,亲手一刀斩落。
“这个薛万彻,竟是如此难缠!”噶尔赞婆咬牙切齿的恨道,“传令,将他的人头砍下,悬门示众!”
“二哥,不可如此。”噶尔家的老三,悉多于忙劝道,“薛万彻好歹也是一时之名将。而且此一战,我等多少有点胜之不武之嫌。反而是薛万彻,满腔热血舍生一战,慷慨赴义轰轰烈烈……二哥你看看,这阳关城破,竟无一个俘虏,就连重伤的唐军都拼到了最后一刻或拔刀自刎!二哥难道不觉得,他们是值得我等敬重的勇士吗?”
赞婆顿时无语,虽是仍有恨意,但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虽是各为其主,但不得不承认,薛万彻的确是一个英雄!他手下的兵,也都是勇士!”
“此次出征之前,大哥多次告诫我们,要戒掉以往的狂躁与凶戾不可一味杀戮,要多学学汉人的心术和手腕,斩城为下,诛心为上。”悉多于说道,“我们既然斩获了关城又尽诛了此方敌军,何不就将薛万彻仔细装殓,派几个汉人奴隶将他的尸首运去兰州,做个顺水人情。一来以示我军之义气;二来,也好打击关西军的士气!”
“如此甚好!就照你的办——收殓薛万彻运往兰州,全军整备,再攻玉门关!”
……
由于风雪甚紧行路不便,数日后,秦慕白一支人马方才抵达鄯州。
撩开办窗看到鄯州城门,秦慕白对身边的陈妍笑道,“妍,现在你该告诉我,宇文洪泰说的新郎、洞房,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怎么,你真的想知道?”陈妍微然一笑,说道,“高阳说得真没错。你这家伙,便就喜欢到处惹些风流债务。片刻无人看紧,便不老实。”
秦慕白呵呵的笑,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大半猜到——是不是跟李雪雁有关?”
“慕白,站在女人的立场上,这一次,我觉得你做得不对。”陈妍说道。
“嗯,我承认。”秦慕白轻叹了一声,说道,“这一次,我骗了太多的人。不光是李雪雁,还有你和楼儿,长安的母亲和兄妹,还有许许多多真心关怀我的人……这将是压在我心头的一笔巨债,到时不知如何清偿。”
“李雪雁肯定是被你骗得最惨的。”陈妍说道,“她就差为你殉情了。”
“这多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秦慕白叹息道,“我承认我很卑劣,居然想到利用她的特殊身份,来帮我欺骗噶尔钦陵与弃宗弄赞。其实一开始,我也很犹豫,这种事情本不该是我能干出来的。但当时……我真是没有选择了。”
“我明白,你不必解释。”陈妍伸手,紧紧握住秦慕白的手,说道,“当我听苏怜清说,你服下的是真正的毒药的时候,我就明白你当时下了多大的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