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马!那可是火云马啊!!!”
……
夜已深,李道宗坐在帅帐里批处军务折本,忍不住一阵阵倦意来袭。于是以手支额靠在桌上打盹。
接连无数个不眠之夜,让他这个体魄强健的赳赳武夫也有些吃不消了。整个人黑瘦了一圈,曾经威仪潇洒的中年美男子,也失去了许多的风采。
稍稍打一个盹,却也入了梦境。朦胧之中,他看到前方走来一个人,面容似曾相识,却又有些模糊无可清晰辨认。
“你是谁?”李道宗问道。
“王爷,你不认识我了么?”对面那人,体态雄伟美髯飘飘,举手投足风采奕奕。
“叔宝!!”李道宗大吃一惊,“你、你不是已经?……”
“王爷,别来无恙!”秦叔宝呵呵的抚髯而笑,“一别羁年,没成想我们都要老了。秦某,时常回味当年潼关之下,与王爷并马而驰斩将夺旗的快意啊!”
半梦半醒之间的李道宗似乎悟了什么,一激灵,问道:“叔宝,你可是有事来托负我?”
“大好河山,不可与弃啊……王爷,保重!”说着,秦叔宝的身影渐渐模糊。
“叔宝!!!”李道宗大叫一声幡然醒来,一失手,打翻了手边的砚台,墨汁四贱,砚台也掉到了地上摔成两半。
帐外近卫急忙入内,李道宗一身冷汗,颓然的摆了摆手,“出去,没事。”
“想来,是近日太过劳累与紧张了……”李道宗拧着眉头,痛苦的摇了摇头,“兰州,是秦氏父子呕心沥血打下的根基。如今,就要断送在我李道宗手里了吗?……休说无颜回朝面见皇兄,将来到了地下,我又何颜去见叔宝与慕白?”
戎马半生英雄一世的李道宗,头一次的感觉到无助,甚至可以说还有一些绝望。
“早知今日,还不如就坚守大非川,至少还留有一步可退之余地……但那份莫明其妙的军令,又该如何解释?”想及此处,李道宗突然一醒神,“对啊!虽然我早就一力主张撤出大非川保存实力退守鄯州,以待冬天降临与朝廷援军,但,早就过世的秦慕白怎么会留下这样一份莫明其妙的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