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放心,你自比淮阴(韩信是淮阴人且封号淮阴侯)的事情本使是不会说出去的。”刘善因笑道。
钦陵怔了一怔,问道:“何意?”
“恐将军为天下人所笑啊!”刘善因放声大笑道,“若仅能堪受污辱便可比及淮阴侯,那让你们吐蕃人都去钻别人裤裆就好了。由此,高原之上必淮阴无数啊!”
“哈哈!”噶尔钦陵仍旧没有生气,反而放声大笑,说道,“贵使果然极善诡辩,不失唐人之习。本帅读《左传》之时看到一句话甚是不解,因此想要请教贵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语何意?难道就是说你们唐人,吟诗作对无人可及,行军打仗百无一能?自视甚高以为上国,视我等为茹毛饮血的蛮荒之辈?”
“将军果然有点学问,还将《左传》都读过了。”刘善因大肆感慨的笑道,“《左传
成公四年》有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虽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此间深意,只可意会不得言传。”
“先生既为上国使臣,该是博学多才见识渊远,奈何敝帚自珍不肯赐教?”钦陵昂首看着前方,脚下一停勒马不行,说道,“贵使来时,曾经过兰州吧?”
“那是自然。”
钦陵突然一扭头,眼神如刀的看着刘善因道:“那贵使是奉皇命办事,还是听秦慕白号令而行呢?”
刘善因很不自然的身上寒了一寒。
眼前的这个年不及三十、在吐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事统帅,显然有着超乎他预料之外的胸襟、学问与城府。而他身上的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与锋芒,即刻是在他给人牵马坠蹬之时,也让他显得从容高大。
“本使既是国使,自然是奉旨办差,将军何必多此一问?”刘善因极作镇定的答道。
“那便好。那便好。”噶尔钦陵笑哈哈的道,“如此,贵使尚能安然完成使命。”
“咦,将军这话有趣了。”刘善因说道,“听将军这话,本使若是听了秦慕白的话又当如何呢?”
“很简单。”噶尔
钦陵微微一笑,说道,“纵然我不杀贵使,贵使必尸横高原。”
刘善因的表情,很不自然的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