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兵部尚书可是李勣,他敢不同意本王就拆了他的破宅子!负责这一次兰州调兵谴将的是房玄龄,他可比长孙无忌好说话多了。只要不违背朝堂纲纪,那基本上都没问题。”李道宗大笑道,“苏定方必须去兰州。这样一来,兰州有了你们秦家父子、本王、侯君集、苏定方、薛万彻兄弟和契苾何力,再加上你麾下的虎师双将薛仁贵和宇文洪泰,那一处就是我们军方的重要据点了。慕白,这数来数去,大家都还是以你为核心啊!你可得争气,要率领我们这一群人闯下一番大大的功业才行!”
三人哈哈的大笑,好不畅快!
秦慕白说道:“长孙无忌死活不肯与吐蕃开战,也有不愿意放我们这些人领兵在外的意思。我们这些带兵的,手里有了兵权就有底气,谁还怕他长孙无忌?再者说了,若是斩获了军功便也在朝堂之上站住了脚,对他的地位也将构成极大的威胁。可以想像,现在长孙无忌心里就像是包了一洼的苦水却无处诉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大摇大摆的去兰州了。”
“不过,军队和将领的根,毕竟还都是在朝堂之上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与长孙无忌明面冲突的好。”李道宗说道,“像尉迟敬德那样当众辱骂他,除了图个口舌痛快没任何好结果。听说昨天会议结束后皇帝把尉迟敬德叫去狠狠骂了一顿。然后昨天深夜,尉迟敬德叫开长安城门灰溜溜的跑回他的驻地了。尉迟敬德性如烈火而且历来与长孙无忌不和,这一次两人之间的仇隙可算是大了。他今后若是还不收敛,迟早着了长孙无忌的道。尉迟敬德一介莽夫,要玩心眼弄权术,哪里是长孙无忌的对手呢?”
“是啊!那我们就都引以为鉴吧!没事不去招惹长孙无忌便是了。”秦慕白说道,“别的不说,要是他在粮饷军资上给咱们做做文章穿穿小鞋,那也有够我们受的了。话说回来,这一次我重回兰州,朝廷不知道会拨给我多少兵马钱粮啊?还是让我孤身一人回兰州,就凭兰州的固有兵马自力更生?”
“不知道。”李道宗摇了摇头,说道,“这本帐,都在主谋军国大事、负责给兰州调兵谴将的房玄龄的脑子里。要问,你去问他。”
秦慕白怔了一怔,苦笑了两声,说道:“看来于公于私,我都得去拜访一个这个房玄龄了……只是不知道,我若是进了他的家门,会不会被他家里那个出名的母老虎两爪子撕碎啊?”
李道宗兴灾乐祸的笑道:“这没人知道,你自求多福吧!房玄龄是个明理豁达之人,这个世所共知;但他有个善妒又凶恶的老婆,也是举世闻名啊!房玄龄堂堂的一个大宰相居然惧内,嘿嘿……秦慕白,你三两拳就将房遗爱砸成了碎片,若是还敢登房家之门,我李道宗头一个佩服你!”
苏定方微笑道:“慕白,男人大丈夫敢作敢当,打便打了杀便杀了,若是那房夫人要将你如何房玄龄却不阻止,那也便认了。不过据我估计,房玄龄虽然惧内,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是不从不容他夫人乱来的。安心去吧,不会有事。”
“好,那我就硬着头皮去走一趟了!”秦慕白咬了咬牙,说道,“再说了,师兄能否随某一同前往兰州,那也还得房玄龄点头啊!”
中午,秦慕白便留了李道宗和苏定方在家共进午膳。饭后秦慕白不经意说起要去房玄龄家,一家子人都惊呆了,忙说房秦二家有杀仇,岂能互相来往?秦慕白却坚持要去,母亲和妹子等人也劝不下来。
最后高阳公主做了一个悲壮的决定,说一定要陪秦慕白一同去房家!
在场的人更加恐惧了!谁不知道高阳公主此前是与房遗爱有婚约的,这也是两家杀仇最初的毒引子,高阳公主还要跟着去,不是添乱吗?
武媚娘却笑了,劝说秦母和霜儿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慕白在朝为官,房玄龄是中枢宰辅,岂能不相往来?若让这份仇隙一直搁在那儿酝酿下去,长此以往仇将更仇。还不如拿出一点胸襟来主动登门化解这段仇怨。若是能解,当然是最好;就算不能解,情况也不会比现在糟糕多少。毕竟,房家人也不敢擅动慕白与公主。”
听武媚娘说得入情入理,秦母和霜儿等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不再阻止。
高阳公主眼睛滴溜溜一转,笑嘻嘻的拉住武媚娘说道:“媚娘,你这么足智多谋又会说话,陪我们一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