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吐蕃人定是再有动作了?就是不知,他们要干什么。”薛仁贵道。
秦叔宝长身而立凤眼微眯,抚髯沉思良久,说道:“疑兵既出,正兵也该是现身的时候了,否则便是打草惊蛇。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消息到来。仁贵,说一说,你若是吐蕃人,既派了一路疑兵滋扰大非川,另一路兵马该如何用来?”
“两种用法。”薛仁贵不假思索的道,“一种,是挺进吐谷浑故地,斜插我兰州身后切断我与中原联系,或者渗透到兰州与中原之腹地,进行劫掠。但这一路兵马风险较大,因为我军在那一线路布排的岗哨与兵力比较严实,倘若我军反应即时,他们孤军深入就有可能陷入重围,反被我军围歼。”
“说得不错,果然足智多谋知兵善用,三郎没有看错你。”秦叔宝点头赞道,“说下去,第二种?”
“第二种便是……”
“报——”
一声呼喊打断了薛仁贵的话,再来一名斥候,快跑入内拜道:“报大都督,凉州军情急报!有一路吐蕃兵马约近万人跨越祁连山击破我军沿山诸路岗哨防线,一夜之间急袭凉州,商旅兵站损失严重,代理凉州都督薛万均将军发来求救急信!此时,凉州与兰州之间官道断绝,沿途商驿与兵驿大半已落入吐蕃军队之手!”
秦叔宝顿进怒眉上扬:“岂有此理!吐蕃小儿,如此无信无义!月前还派人送来牛羊酒肉以示巴结,转眼翻脸不认人,击我虚弱袭我凉州,坏我商旅杀我军民!——来人,擂鼓聚将!!”
“诺!!”
薛仁贵的脸色也变了一变,抱拳沉声道:“大都督,末将请战先锋!”
秦叔宝拧了下眉头,说道:“仁贵,你方才说的吐蕃人第二种用兵之法,便是师出祁连山急袭凉州吗?”
“这……末将不敢胡说,事情已经发生……”
“你便是,是不是!”
“是!”
秦叔宝剑眉立竖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说,吐蕃人接下来会想怎么办?”
薛仁贵说道:“前番连败,吐蕃定然已知我兰州厉害。此次疑兵大非川,急袭凉州,依末将看来皆是虚招,不过是围城打援拖延我军。”
“此意正与老夫不谋而合。”秦叔宝说道,“吐蕃人历来只干些烧杀劫掠之事,打完抢,抢完就跑。这一次,却是疑兵奇兵一起出了,看来,他们是在进行一个大的步局。其意旨,要么是想取我兰州;要么,就是在为西域谋叛打前哨,以期望拖住我军,给高昌等国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