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王李道宗?”秦慕白一时不禁有些好奇,“他不是在幽州都督府坐镇么,何时回了京城,我也未曾听闻?”
“这小人便不知道了,将军何不自行进去一问便知。”
秦慕白便大步进了内院,仆从挑了礼物自行跟随。离正堂仍远,便听到江夏王李道宗中气十足的爽朗大笑:“哈哈,好你个大胡子!仍用这般烂招,真够毒损的!”
李靖也是大笑:“偏是这招对王爷最管用,屡试不爽。老夫不用这招用哪招啊?”
“哎!小王的棋艺仍是输予卫公一大着啊,自叹不如!”李道宗呵呵的笑,一转头看到廊亭边有一个挺拔的身影走来,眼睛一眯,面露惊喜之色,“瞧瞧,这是谁来了?”
李靖的眼神已是不大好,眯着老眼瞟了一眼看不真切,一旁站立的苏烈连忙弯腰下身来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恩师,是慕白来了。”
“哦,三郎啊,呵呵!”李靖抚髯微笑,脸上顿时漾起一丝欣然的笑意。
李道宗斜睨了李靖一眼,嗤笑一声道:“瞧你还挺得意的。你美什么美?若非是小王将这小子推荐给你,你能有今日这般扬眉吐气?怎么样,小王的举荐断然没错吧,这小子,是块好料子。”
李靖笑而不语,苏烈拱了一手轻笑道:“王爷好眼光。师弟天资过人,苏烈远远不如。”
正说着,秦慕白走了过来。远远就拱手而揖,拜见恩师与江夏王,也与师兄苏烈对了礼。李道宗与秦慕白最是投缘,便拉着他紧挨自己坐于客席,李靖也破天荒的在家中置办了两盅清酒相待,一席相谈。
秦慕白从襄阳带了一些土特产,专是一些温补的药材与江南的好茶,一并送给李靖。李道宗见了好生不满,说秦慕白厚此薄彼,秦慕白只好赔罪说稍后再行拜访江夏王,一并奉上他喜欢的江南好茶,李道宗这才作罢。
傍晚时分李靖摆宴相待,四人都喝了不少酒。李道宗豪爽大气,大觥来饮,每饮必是觥底朝天滴酒不剩,因而多喝了一些有些醉意。秦慕白本想与恩师及师兄聊些军伍兵法之事,碍于李道宗在此只得按住不表,扯了些闲谈见天色已晚,便与李道宗一并告辞而去。
出了卫国府,秦慕白发现李道宗原是骑马来的,也没带一个随从。他有些不放心,怕李道宗酒醉坠马,于是将李道宗搬进了马车里,秦慕白自己却骑他的马一路护送,送他回江夏王府。
李道宗确实快醉了,进马车时犹在惩能说方才喝到一半谈不上醉,马车方才开动片刻,却传来了他的如雷鼾声。
秦慕白摇头而笑,一路将他护送到府上。敲到王府大门,门吏惶恐接到,将江夏王抬进了府内,也将秦慕白请到了正厅置茶相待。
江夏王已然醉倒,秦慕白本不愿多作叨扰。但府里的管家人等太过热情,他也只得耐心坐下喝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