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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高阳公主从被子里跳起来,像只兔子一样四脚着地的在床上跳了几个来回,咯咯的笑道,“哎呀,身轻如燕,真舒服!慕白,怪不得你说,被男人滋润了的女人格外漂亮又精神呢!我现在,精神十足!”

“哈哈!那你把这份精神,留着忽悠你四哥和太子大哥吧!”秦慕白大笑,突然脸一板,“形象,注意你的形象!怎么光着屁股跳来跳去?”

“我喜欢,碍你什么事了,嘻嘻!”

稍后,二人收拾罢了便一同去正厅吃早膳。府里上下的人都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没人傻到去说破。高阳公主的叫|床实在有些惊天地泣鬼神,连附近的野猫都给逗来了。因此霜儿看到秦慕白和高阳公主结伴而而,就和妖儿掩着嘴吃吃的笑作一团。

吃罢早饭,高阳公主摆起车驾,往魏王府而去。秦慕白也着正装骑大马,随车而行作驸马扮相。

二人到了魏王府,有魏王府长史亲自在这里迎接。府里院中停了一些车马,也有文人仕子三三两两的在花间柳下唱停饮叙。高阳公主才不管那么多,独自一人飞跑向前,扔下一句话:“我先进去找四哥!”

秦慕白就跟着魏王府长史在府里慢吞吞的走,四下观望游闲。秋闱方才完毕,院中的多半是些今年新登龙门的年轻仕子。这些人,无不自恃才高眼高于顶,眼神中都是客气的傲慢,恨不得把“视金钱与权贵如粪土”的字眼写在脸上。可是他们,又分明在巴盼着那个领袖仕绅的大才子魏王早早现身,或垂青提拔他们一手,便可免去十年二十年的奋斗。

自命清高又渴望被人三顾茅庐,两样矛盾的思想永远纠结着华夏的寒窗仕子们。

秦慕白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他们多少注意。二人进府时都没有将车驾移进来,这些“纯菜鸟”们好像没人认识高阳公主,只把她当作是寻常女子的被惊艳了一回。在他们看来,与高阳公主这个绝顶小美人儿相伴的秦慕白,与他们年龄相若衣着光鲜,多半是某家纨绔或与他们一路的货色。同行相妒狼多肉少,他们看向秦慕白的眼神还多少有那么一丝不善。

秦慕白也不在意,脸上挂着习惯又职业的微笑,偶尔轻描淡写的与正面相遇的年轻仕子拱一拱手,随那长史且走且停,故意放慢脚步。

没过一会儿,众仕子们突然像一群闲游的鱼儿受了惊,发出一声惊呼往前涌进去。秦慕白一看,高阳公主挽着一个紫色锦衣的小胖敦走了出来,可不就是魏王李泰了?

多时不见,李泰显然又胖了不少。

“见过魏王……”众仕子们一拥而上,如众星拱月一拜争先恐后的向李泰施礼问候。

秋闱之后,这些登科仕子们便可以踏入仕途。但是起点的高低,显然跟他们能攀上的枝头息息相关。天下皆知李泰善文,而且喜好结交天下仕人。新登仕途的年轻人若能在李泰这里讨得一杯残羹,前途将一片光明。

秦慕白站在一颗桂花树下,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一群仕子们趋之若鹜的向李泰冲去,感觉,就像是看到一群鱼儿冲向一条鱼钩上的蚯蚓。

李泰依旧是那副笑容永远不散的弥勒佛式样,十分谦和的一一和仕人们拱手回礼,时不时闲拉几句,显得意兴颇高。高阳公主勾着他的胳膊肘儿,一个劲儿的催他往前走,神色间对这一群奴颜婢膝的仕子很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