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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兵力本就逊于吐蕃,如今还分散在三处地方,鄯城前线不足两万人,如何用兵?”有将领提出疑议。

“兵不在多,在于精。只要运用得法,以少胜多并不难。”秦慕白说道,“这一次,我们非但是要主动出击将战争的灾害挡在兰州境内、大非川之内,还要拔除这颗嵌在我们身上的毒牙——将吐蕃人,赶出大非川!”

“啊?”众人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不大可能吧!”

薛万彻马上提出了异议:“少将军,我军寡而敌军众,若说野战对敌争一时之强盛,这个末将有信心。若要步步为营固守城池,更不在话下。但是,并非末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吐蕃的兵可从来都不孬!”

“的确。”薛万均接过话来说道,“都督在此,想必您也是对吐蕃的战力了若指掌。历来,若论平等对抗,我们的骑兵能和吐蕃的骑兵的打个平分秋色,也就不错了;若是两军对垒正面决战,我军的骑兵一般用以掠阵,多半仍是用陌刀步兵阵与之对抗。这样打起来的话,没有两倍于敌都不敢说有绝对胜算。如今,吐蕃六万铁骑,多是精兵。他们两番败绩,怒火中烧急于复仇,爆发起来实力骇人。我军全部加起来不过五万,如何聚歼或是驱逐这六万大军,而占夺大非川呢?”

“二位将军不愧是沙场宿将,经验丰富对敌我了如指掌。”秦慕白笑了一笑,本想讥讽一下几年前平定吐谷浑时,他也是这样怯战不前的,想想还是罢了,给他留些面子,而是说道,“不过二位将军也说了,这样的战力对比,是在平等对战的一般情况之下。显然,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与之死磕硬碰。兵法韬略奇兵诡战,不就是用来应付眼前这样的战争的么?”

“三郎,别卖关子,说说你的战术。”秦叔宝说道。

“是,父帅。”秦慕白拿一根棍子,指着大非川的地形说道,“诸位请看,大非川通往鄯城一带的地形,多平原草场,极利吐蕃骑兵发挥优势,因此,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与之正面冲杀,这极不划算。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限制他们的骑兵冲击力优势。我的想法就是——十面埋伏,疑兵之计,令吐蕃人裹足不前,乖乖缩回大非川固守营盘!”

“十面埋伏,疑兵之计?”众将一起发出惊咦。

“不错!”秦慕白说道,“大非川咽喉之地,地势虽平坦,但一片坦平大道的两旁,却有山丘,我们大可伏兵。我打算,让薛仁贵率一旅精锐铁骑冲在最前挑战吐蕃人,为我们布下埋伏争取埋单。十路伏兵不用骑兵尽数步兵,伏于大非川到鄯城一线的两旁山丘隐蔽之地。多置强弓硬弩、擂木炮石和引火草物。待我军准备妥当,即给前方薛仁贵放信炮,让他诈败而回。待吐蕃人追兵赶来,我军既不出击也不放箭,只管大肆擂鼓以为疑兵,吐蕃必然惊骇而退。”

“只是吓退?何不伏击?”众将质疑道。

“我军寡少,而吐蕃甚众。大非川一带的地形,缺少草木山丘不高,火攻不利伏兵不强,因此无法对敌军实施毁灭性打击。而且,只要这边战事不利,就近的吐蕃大军就会倾巢而出进行救援。这一点短短的路程,对他们的骑兵冲击力来说真不算是什么。到时候,反而是我们被动。”秦慕白说道,“所以,我们只能先吓退他们。然后,再让薛仁贵去挑战,吐蕃若不出,最好;若出,再度诈败,再度吓退。他们若是识破了我们的吓人计策继续穷追猛打,一路上便有十道埋伏十次吓唬,谁能经得住?而且,我再另派一只精兵在埋伏的尽头接应薛仁贵,以防不测。”

“如果吐蕃人恼羞成怒反而去击杀两旁的埋伏呢?”众将继续质疑。

“我们不是备好了强弓硬弩与擂木炮石等物么?虽不足以对其造成毁灭性打击,但自保绝对有余。而且只要他们敢铤而走险,薛仁贵就能挥军掩杀回来。到时首尾难顾,吐蕃人真能飞天成仙不成?”秦慕白说道。

众将不禁哄堂一笑,秦叔宝说道:“吐蕃人不可能对我军的埋伏发起攻击的。他们是骑兵,从坡下往坡上攻击是骑兵大忌,他们绝不会这么干。而且,山上埋伏多少人他们也不知情。除非吐蕃的将领是个失心疯,否则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都督所言极是!如此说来,少将军这一手安排,还真是精妙。”众将无不点头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