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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准是又聊些什么‘机要大事’!”高阳公主忿忿道,“怎么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一样?聊到正事大事的时候,都要把我们撇开?”

“别瞎猜。”李道宗神情自若的道,“他们三个能有什么‘正事’、‘大事’可聊?说不定也就是喝喝花酒寻寻快活。”

“呸呸呸!皇叔你为老不尊!慕白才不是那样的人!”高阳公主急忙嚷道。

李道宗呵呵的笑:“那你的意思是,你哥哥和舅舅就是那样的人喽?”

“哼,不跟你说了,又逗我玩!我吃饭去!”

秦慕白和李佑三人出了行辕,便对他们道:“二位既然来了襄阳,就请让在下作东,请二位到襄阳的风雅酒肆里浅酌几杯,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李佑笑道:“慕白,舅舅是个随和之人,你不必如此客套生份。寒舍早已在准备酒宴,就不劳你破费了。你只须出一张口一副肚皮,陪我们吃好喝酒便行——请吧!”

“是啊,慕白。”阴弘智也亲热的笑道,“虽然玲儿还没有过门,但那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了,如此,我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必客气。佑儿那里早已备好酒宴,你同来便好。”

“如此也好。”秦慕白爽朗的笑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二位,请!”

李佑二人乘车而来,秦慕白骑了马,一行朝城西而去。李佑到了襄阳,既没有住行辕馆驿也没有在李恪那里落脚,而是在城西包下了一间大客栈,单独住在那里。秦慕白曾听到一些风闻,说李佑每天都要更换不同许多不同的青楼女子,在客栈里开赌档,玩斗鸡,夜夜笙歌无拘无束好不快活。来了襄州没见天,他早已是威名远扬,满襄阳的人都知道那个挥金如土贪赌好色的齐王李佑,大驾光临了。

到了客栈,三人落下车马,先有两名彪形大汉迎了上来,对李佑抱拳而拜。

秦慕白对这二人有些熟,上次在刺史府见到李佑时,他除了带来一群女子,身边就跟着这二人。

李佑见秦慕白打量这二人,便说道:“慕白,我介绍一下。这二人是我的心腹帮随,这一位叫昝君谟,旁边这个叫梁猛彪。他二人武艺高强忠心耿耿,堪称死士。你们两个,还不快见过秦将军?”

“见过秦将军!”昝君谟与梁猛彪一并对他抱拳。

“不必客气。”秦慕白点头微笑,心里却暗有些不爽——因为这二人,眉宇之间都透了一股子“匪气”,显然非奸即邪,一眼既可看出。久闻李佑除了纨绔骄横,还偏好结交这些“匪流”之辈。把他们当成死士食客养在身边,终日为伍。除了一些游猎赌嫖,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为此,他曾遭受过弹劾也挨过李世民的痛责,但依旧故我。

记得那时候还在百骑当差之时,秦慕白就亲眼目睹过有一次,李世民在看了一份奏折之后大发雷霆,原因就是有人上书弹劾李佑,说他在任齐州刺史之时,不理州事不务正业,整天就和这些市井氓流串勾在一起,吃喝嫖赌畋猎无度还算是小事,欺男霸女欺压良善的事情也没少干。李世民当即将他召回长安痛骂一顿,除些将他削了王爵贬到岭南。到头来,还是阴德妃出面求情,李世民才网开一面饶了李佑。但是,李世民仍是罢了他府上长史等人的官职,换了一大批人前来辅佐他。从那以后,李佑稍有收敛,将一些活动全部转入了“地下”,比喻继续豢养这昝君谟与梁猛彪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