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道宗爽快的一点头,哈哈的笑道,“本王这回全是托了陛下的鸿福,照顾我这个赋闲的老臣,给了我一个轻松又好玩的差事。既然来了,我就敞开胸怀的好好玩乐一回。慕白,高阳说这里可是你的地盘,那本王就一切仰仗你的安排了哦!”
“王爷说笑了。”秦慕白笑道。
萧瑀愣在一旁,仿佛还沉寝在高阳公主的余威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眼见李道宗与秦慕白聊得如此投机,显然二人之前已是旧识而且交情匪浅,他心里就直犯苦水的叫起悔来——真该死!看这情形,李道宗跟他的交情,比跟我的交情要深多了!我怎么会想到在李道宗面前对秦慕白说三道四?……哎,这回,我这张老脸可算是丢到家了!真没想到,这个初入仕途年纪轻轻的油头粉面愣小子,交情如此广泛。攀上高阳公主这个硬茬儿也就罢了,与李恪深为莫逆之交,还跟江夏王也颇有交契!
“真是后生可畏啊!”
接下来,李道宗询问了一些关于陵寝与祭礼的事情,但都只是三言两语的带过,并未多作深究,细节方面更是不与关心。一则他就是来走过场的,只负责到时候在祭礼之上做个样子就万事大吉,所以根本不必过多在意。二来,李道宗也有着萧瑀身上所没有的大气。既然事情都已交给了秦慕白负责,那就到时只问结果即可,不必在意他中间是怎么办的事情。
这一点上,李道宗与李世民倒有某些相通之处。他们都能对属下表示尊重与信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属下才能受之所用。正因如此,李世民的在打江山治天下的时候,手下总是能人辈出。就是因为,那些人跟着他都能充分发挥出自己的一技之长。像萧瑀这样性格刚烈耿直又过分要求完美,事事锱铢必较的作风,在某些时候某些方面可算是优点,但会显得缺乏一点容人的胸怀,便注定无法成为一个像李道宗那样出色的帅才。
三人行,必有我师。一个萧瑀,一个李道宗,从他们二人身上,或正或反的,秦慕白都悟出了不少的东西。
聊了一阵,李道宗说有些累了,要回行辕歇息。秦慕白便准备车马亲自相送。萧瑀见他二人交契颇深又聊得投机,自己显得多余,于是识趣的没有跟来。
李道宗不乐意坐车,而是与秦慕白一同骑马按辇而行,顺道欣赏襄阳的风土人情。
“襄州还真是个好地方,别的不说,鱼好!”李道宗笑道,“慕白,你还记得我在晋州的府第吗?我在后院凿了一个小湖,养了好些鱼儿,经常垂钓。”
“记得。”秦慕白说道,“王爷生平最大的爱好之一,不就是钓鱼么?”
“是啊!”李道宗笑道,“可惜,到了长安钓鱼就不那么方便了。渭水太远,皇宫里的太液池那不是供我钓鱼的地方。其他的小池小塘,也钓不出什么味儿来。你要招待我,倒也简单。给我寻一处钓鱼舒服的地方,我要好好的钓他几天!”
“没问题。”秦慕白微然一笑,说道,“或青草绿畔,或野柳树下,或顺江飘流,怎么钓都行。”
“一说到钓鱼,我倒是想起我那妍儿来了。”李道宗不经意的说道,“晋州一别,已近一年,也不知她现在身在何方,过得可好。慕白,你后来有再见过她吗?”
秦慕白略怔了一怔,摇了摇头:“没有。”
李道宗那双凌厉的眼神在秦慕白脸上一抹而过,会心一笑,也不深究,只是意味深长的道:“慕白,你真是个风流多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