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哥,你咋像换了个人呢?”宇文洪泰跳下马来拦着秦慕白,扯着他的马辔头苦着脸说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咋就跟殿下翻了脸呢?”
“这些事情,跟你没法解释。”秦慕白说道,“你现在是吴王府的官,你我各为其主,还是不要谈论这些为妙。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俺没啥事。俺就是心里憋得慌,想来找你聊聊。”宇文洪泰说道,“你说,你们近些日子神神秘秘的,又突然翻了脸,这一桩桩一件件,就没一件事情我能搞懂的。昨天你和殿下吵完后,殿下在府里发了好一阵无名业火,见人就骂见东西就砸。今天一大早,他带着薛仁贵和一群兵汉子就离府走了,衙门和府里跟谁都没交待一声,只把俺一个愣子留着看家。俺心里是又闷又慌又憋屈。你们这些聪明人干事,咋就喜欢把咱们这种老实人夹在中间为难呢?”
秦慕白哈哈的笑:“没事的,呆子。殿下兴许是去邓州了。”
“去邓州干啥呢?”
“齐王佑新任邓州都督,前去道贺。”秦慕白叹了一口气,“这不,我也准备去呢!”
“那、那你们到时候又撞一块儿,又不得大吵大闹?”宇文洪泰极是担忧的道,“真想不通,你们咋能说翻脸就翻脸了?哎……!”
秦慕白拍了拍宇文洪泰的肩膀:“没事的,上马,跟我一起去襄阳吧!”
“嗳!”宇文洪泰翻身上了马,与秦慕白并马而行。
看着他一副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秦慕白心里是又感动又有些愧疚感。宇文洪泰是一个憨直之人,同样也是个热心人,耿直人。欺瞒这样的人,最是不应该。可是,这个计划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如此也只好委屈宇文洪泰一阵了。再者,他越不知道实情,就表现得越逼真。也越能帮着蒙过那些眼线。
常言道,患难见真情,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眼前宇文洪泰的表现,让秦慕白明确了一件事情:打从一开始,宇文洪泰这个朋友没白交!
到了襄阳城,秦慕白与宇文洪泰分道而行了。
临分别时,秦慕白说道:“洪泰,如果哪天我和殿下反目成仇了,你帮哪个?”
宇文洪泰脸一苦,急得抓耳挠腮,鼓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咋就非要问我这种为难的问题呢?俺没想过,俺也想不明白。”
“这么说吧,如果殿下下令,让你一刀砍了我,你怎么办?”秦慕白面带微笑,似认真似开玩笑的问道。
“俺砍了自己这颗鸟头,那就不为难了!这总归是可以的吧!”宇文洪泰几乎是吼叫着说完这句,气乎乎的瞪了秦慕白一眼,拍马走了。
“呵呵!”秦慕白摇头笑了笑,拍马朝城南五里坊,往小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