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静下来时,毒性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小腹中那股子邪火似乎又在蠢蠢欲动。秦慕白盘坐下来,呼吸吐纳调理心绪,好歹将它压制住了。
马车停在了郊外小楼的山径之前,秦慕白下了车快步朝那边走去。远远的,只见小楼前花圃内百花齐放篱笆轻掩,秦慕白心中就流露出一丝轻松与喜悦。刚到篱笆前,他就喊道:“妍,我来了!”
无人回应。
“难道是睡了?”秦慕白便进了院中,来到小楼正厅的大门前,只见大门虚掩没有落锁,可见陈妍应该是没有外出,秦慕白心中微喜。
“她什么时候也能睡得这么死了,还武林高手呢!”秦慕白暗笑,脱下了满是泥水的鞋子,也将湿漉漉脏兮兮的外衣脱下搭在了楼梯扶手上,轻轻推开了门。
房内依旧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入眼看到一样东西,秦慕白顿时一怔。
一把大锁,放在客厅的矮几上,旁边就放着钥匙。
秦慕白心中顿时浮出一丝不妙的预感,眉头一拧,直接朝楼上卧室奔去。
那间他与陈妍百般温存过的卧房里,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摆在蔑榻之上。陈妍给他买的那套金白色的胡服与束发金冠,叠放整齐的摆放在被褥之上。
嗅闻着房间的气息,仿佛已是数日无人,带有一丝混浊与江南雨季特有的轻微霉味。
秦慕白眉头紧锁,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放入一股新鲜的空气进来。这时他看到,临窗边的一副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磨过的砚台中,水渍已干,干枯的墨笔笔头架在砚台的笔架上。桌子正中,摆了一张白纸。
上面没有写字,却有一团墨渍溅落留下的墨痕。
那墨痕朝四周溅撒开来,像极了一颗破碎的心。
秦慕白拿起那张白纸看了看,墨迹已老,显然已是数日前留下的。
“她走了……”长叹一声,秦慕白坐到窗边的坐几上,伥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