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言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薛仁贵是个沉稳内敛之人,平常看来沉默寡言不太苟无言话,但这不代表他傻愣。若是听人家几句好话就将自己的人生交给了一个曾是敌人的陌生人,那也未免太过轻率了。
再者,就算薛仁贵心胸宽广不考虑这些,他也得为自己的前程多作思量。他是一个胸怀大志之人,如同诸葛亮当年高卧隆中一般,待价而沽择主而事。他对秦慕白全无了解,对百骑也仅限于些许耳闻。
站在他的立场之上想一想,假若秦慕白是个貌似忠良的心术不正之辈,百骑是一支看似风光却横行霸道的恶棍军队,薛仁贵若是轻易投效,岂非是误了自己一生?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薛仁贵虽然是个待业青年,那也不是慌不择路穷不择妻之辈。他耐着清贫忍着孤苦,定是在等待一个一飞冲天的好机会。这种送上门来的好差事,他未必就真的很感兴趣。
秦慕白琢磨了薛仁贵的心思后,也拿定了主意。决定不急于将薛仁贵聘入百骑。一则,自己要给点时间让他看清自己,认识百骑这只军队;二则,自己在百骑还指不定能干上几天呢!
但是现在,务必要走出第一步——先将他弄到长安再说!
秦慕白对武媚娘有充份的信心——有她出马,必定马到功臣!
果不其然!
傍晚时分,武媚娘乘着马车回来了。
之前与之同去的三名骑士,骑着两匹马。另一匹马上,薛仁贵手提一柄用灰青布包裹的长条状物,身背弓箭,虽不张扬,却威风独然。
秦慕白便在驿馆的门口等着,这时上前一抱拳:“薛兄!”
薛仁贵急忙跳下马来,将那柄长条状物往地上一插,厚实的冻土之地顿时轻而易举被插入半截。他迎上前来抱拳回礼:“安敢劳动秦将军大驾在此等候!在下多番失礼,还望将军恕罪!”
“薛兄何罪之有?哈哈!”秦慕白大笑,“嫂夫人可曾来了,一路安好么?”
“来了。”身后传来武媚娘的声音,马车上,武媚娘小心的扶着柳氏慢慢下了车。
薛氏夫妻二人,一起对秦慕白与武媚娘施礼:“多谢恩人!”
“不必如此。”秦慕白微笑道,“外面天冷,请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