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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帝来了!”房玄龄的脸顿时变作一片刷白。这一下,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房遗爱也慌了,跪爬上前死死抱住房玄龄的脚叫道:“爹,救命啊爹,我不想死!”

“滚!——你这孽畜!”房玄龄大怒的一脚将他踢开,又对卢氏使了个眼神,低声喝道,“还不把你这好儿子带走?”

“好!”卢氏心理神会,急忙上前拉起房遗爱走了。她心里清楚,房玄龄再如何大怒,心中仍是向着自己儿子的。毕竟是亲身骨肉,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又怎么会真的忍心让他去死?

李世民穿一身简易的平服,脸色有些沉寂,背剪双手大步飞云的朝内堂走。沿途房府的家人跪倒一片,李世民都没有正眼看他们只顾往前。一直以来他都和臣属们的关系比较亲密,房家他来了不止一两次了,通常都是很和蔼很平易近人的。

可是今天,他实在是难有什么好心情!

反了他房遗爱,真是不要命了!

朕好不容易说服了高阳,让她与房遗爱接触接触,也好将来大婚时不那么陌生。他却倒好,和高阳在一起呆了没三天,就畜性大发居然要强行苟且之事!高阳誓死不从,他居然还敢强暴了高阳身边的宫女侍婢!

好一个色欲攻心胆大妄为的蠢汉!你这是要害死房家满门么?……幸得高阳那一刀没真的把房遗爱给阉了,否则传将出去,朕与整个皇家都要贻笑大方了!

……

李世民刚一脚踏进正厅,房玄龄迎头就跪倒在他脚前:“罪臣跪迎陛下!罪臣万死,请陛下赐罪!”

“哎……”李世民眉头深皱长叹了一口气,弯腰下去将房玄龄扶起,叹道,“玄龄啊,朕今日是微服前来的,专为儿女家事。此刻只有亲家,没有君臣。你不必如此恐慌。”

房玄龄站起身来,满脸的羞愧难当与痛心疾首,他重重的捶了几下胸膛,已是痛哭流涕,“罪臣还有何脸面与陛下成为亲家?家有孽子败坏门风,房家祖辈蒙尘哪!陛下,就请你即刻下旨罢了微臣之职,将那孽子赐死吧!”

“玄龄,你这是说哪里话?”李世民再复长叹一声,“朕若是打算这样做,就不会亲自到你府上来了。这二十年来你就像我的左膀右臂,朕安能自己挥刀去砍掉他?只是,朕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令郎朕也是见过的,虽不是儒雅仕子,却也不是糊涂孟浪之人。怎么今日就……”

“罪臣也不得而知。罪臣刚刚听得消息,大怒难休,在家中痛打了他一个时辰了……”房玄龄老泪纵横连连摇头,“罪臣哪里还有脸面去过问细节?”

李世民微拧了一下眉头:“把他唤来,朕亲自问他!”

……

蒲州官驿今天迎来了一个大人物,吴王李恪途经此地,下榻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