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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思就是张天赐必死了?”陈妍点了点头,“这个我也相信。其实对于案情,我也许比你们知道得更多。我之前的确是骗了你。在我与夫君的往来信件之中,他对我倾吐了许多的苦水,尤其是稷山湖洪防卫大堤开始修建的时候开始。我与他之间,向来是无话不谈的。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许多时候都会顾及他人的利益与颜面,而宁愿自己付出与牺牲。所以他很痛苦很彷徨,不知如何是好。说了无数次想要辞官归田与我双宿双栖,却又实在放不下寒窗十年才辛辛苦苦博来的功名与官职。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讨厌官场,讨厌做官的人。”

“你终于说了一点实话了。”秦慕白微然一笑,“实话听起来的感觉都不同。”

“我还没问完。”陈妍冷冷的斜睨了秦慕白一眼,说道,“如果你们将此案一路深查下去,查出了某些你们意料不到的大人物……对你们而言的大人物,自然是非比寻常——那你们会怎么办?”

“你是指……”秦慕白诡谲的一笑,心忖她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何不诈她一诈?

刻意拉开语调卖了一下关子后,秦慕白说道:“你是指,比吴王还要‘大’的人物么?”

陈妍不动声色不置可否:“你先回答问题。”

“酌情办事。”秦慕白说道,“我只能这么回答。说什么秉公处理或是现在就做下什么承诺,那就太假了。”

“那意思就是,看对方是谁,再决定如何处置,对吧?”陈妍说道。

“对。”

陈妍开始了沉默,不再说话。

半晌后,秦慕白说道:“你问完了?现在可以开始跟我说实话,告诉我你的秘密了么?”

陈妍杏眼略抬看了秦慕白一眼,眼角中流露出些许彷徨与犹豫的神色。

“我不逼你。”秦慕白说道,“其实许多事情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落实而已,但我可以大胆一猜。”

“你猜吧。”陈妍淡淡道,“反正不是从我口里说出的,都证明不了什么。”

“此言在理,那我便猜了。”秦慕白说道,“其实祝成文的确是写下了一本机密的账薄,而且他可能意识到了自己会有危险,于是提前将这本账薄寄到了你那里,以备他日不时之需。这本账薄上记载了许多朝廷拨款的去向与用途,那其中必然有一些是见不得光的,比喻向某些人行贿。”

陈妍静静的听着不置可否,连表情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