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笑了笑,道:“看来你有主意了?”
朱丝丝轻声慢语,道:“皇后娘娘说的也大有道理,私逃出宫,总要惩戒,只希望皇上开天恩,小惩大诫,秦妹妹处,我去游说游说。”
叶昭摆摆手道:“你呀,也别费力气了,那厮油盐不进,比当初的你还刺儿头。”
朱琪琪格的一笑,问道:“姐姐,您怎么和姐夫刺儿头了?”她可并不知道当年叶昭和朱丝丝是怎么认识怎么在一起的。
朱丝丝一阵无语,过了会儿,才道:“我觉得该给她先找点事做,譬如御书房,让她与您多接触接触,必然便淡了离婚的心思,只是如何惩戒她,却要皇后娘娘定夺了。”
叶昭摇摇头,道:“算了吧,如此下去,宫里还有规矩么?我刚刚给宗人府下了谕,令他们研究婚姻法例与皇室大典,看看该如何惩戒她。”说着话,就想起了前几日宗人府官员听自己说起按照现行民间律法和皇室规程,怎会没有皇妃擅自离宫和皇帝皇妃离婚的章程,把宗人府左宗正吓得跪倒连连磕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过错令皇上震怒,可不是?皇妃擅自离宫?离婚?这想都没想过啊?天下间哪有如此荒唐事,若写入律例中可不乾坤颠倒了吗?
朱丝丝听叶昭言语呆了呆,说道:“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皇上已经告知宗人府了吗?”随即见到叶昭嘴角笑意,就知道他又糊弄自己呢。
叶昭笑着说:“我还没说呢,就被德斌的手下吓回来了。”睿亲王病逝,德斌降爵袭位,封恩平公,授宗人府宗人令,帮叶昭打理皇室杂务。
现今老睿亲王一族,自是唯德斌马首是瞻,其兄德长,在前清时随父亲出使广州被狠狠整治,回来后就闹了一场大病,到如今身子骨也不见好,虽然没死吧,可也整日病恹恹的怕光怕水,他这个风烛残喘的病秧子与大皇帝儿时好友、现今圣眷正隆的恩平公那境遇自是一个天一个地。
听说德长的娇妻美妾都已经跑的精光,只有一个打小儿伺候他的丫头陪在他身边,报应不爽之余也可说患难见人心了,就是不知道当年和德长有过一段孽缘的郭络罗氏如今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这事儿啊,我再琢磨琢磨。”叶昭思索着道,“不过最后还是要皇后拿主意,她是六宫之首。”
朱丝丝道:“臣妾便是自坤宁宫来,从皇上这里回去,还是要再走一趟的。”
叶昭笑了笑,朱丝丝现今可变了,先见的蓉儿,再来见自己,昔年倔强坚持的小姑娘渐渐不见,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人这一生,总会受身边环境影响,哪里会有一成不变的人?卖国贼说不定少年时就是慷慨激昂的志士,看人,同样不能刻舟求剑的静止来看。当然,丝丝骨子里的某些东西没有变,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争取她想要的东西。
朱丝丝还待再说,宝珠匆匆走入,手里送上了一封火漆密函,是内务府转来的刚刚翻译的莫斯科情报站的急电,瑞四甚至都来不及自己手抄一份,就赶紧亲自送入宫,亲自交到了宝珠手里。
电文中说,奥匈使团途经莫斯科之时,遭遇白俄民族激进分子枪手袭击,使团首席专员居拉伯爵中枪,正在医院急救。
叶昭看着电文,眉头渐渐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