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贾氏头垂的更低,脸更红,虽说现今也参加一些宴会,但和陌生男子说话终究还是害羞,更莫说斜对面更有位仅仅瞥到他龙气,便令人心怦怦乱跳的圣主了。她小声说道:“有一次范总兵宴请我家夫君,我便认识了五夫人,五夫人偷偷跟我说,叫我帮她离开范总兵,说她恨死范总兵了,她相公也是范总兵害死的,总是胡言乱语说了许多,我当时以为她说酒话,加之这些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可现下,贱妾再回头思量,五夫人的死……”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简直细若蚊鸣。
但大体意思叶昭自然听得明白,微微蹙眉,若此事当真,竟然其中还有害死家长霸占良家妇女的滔天罪行?
想了想,叶昭道:“也不必等了,你现在就去将范耿吉解职,案子要监察们来查,我倒要看看能查出什么名堂。”
郑阿巧急忙领命,匆匆而去。
贾氏心更是一跳,坐在这里,不知不觉就好像自己也高人一等了。总兵官啊,以前自己做梦都希望夫君能在荣休前跻身其中,如此自己也可得皇室诰命,光耀门楣。可在万岁爷眼里,实在和草民蝼蚁有何区别?
见天色已晚,贾氏虽然颇有些不舍,还是起身告辞,古丽夏依尔送她出院门,又叮嘱她多来跟自己唠嗑,贾氏自是满心欢喜的答应。
……
几日后,当京城来的监察部调查团正式接手调查已经被软禁的范耿吉、王自忠等案时,京师皇家军事委员会、政务院联合下文,在诸边塞移民城市裁撤总兵一职,设政务官,归各域办事大臣总理,兵户体系维系不变。
实则便是将各总兵官削去了军职,少了这道护身符,土皇帝的色彩便少了许多,当然,诸边移民城市有其特殊性,相对而言,政务官权力集中是免不了的。
王自忠被软禁中,叶昭也没有去看他,韩翊海和张金昌则乘火车离开了天湖城,叶昭请他们带上自己的研究结果,又说过几日便回,对他这个客座教授,韩翊海也一点没辙,走得时候更是唉声叹气。此次来天湖城,王自忠摊上极重的官司,他自然“带队无方”,回去只怕会被校方责难。现今校方也已经派代表来了解协调王自忠一案,又发电报令韩翊海速归。就算韩翊海留下,除了叹息,也实在束手无策。
叶昭自然不会走,现今天湖城几乎成了他的前沿指挥部,范耿吉一案他已经不用费心,整日只是研究中俄北域地图。
奥伦堡、新西伯利亚等等沙俄战略城市周边的沙盘,也极为秘密的进入了绥靖公署的军事观察室。
俄国各个区域地图,也挂了起来,只是精度也好,比例尺也好,都差强人意,甚至很多地图,就是照搬的俄国官方绘制地图。
如果不是另有情报渠道,便是铁路通车情况这些地图也存在谬误。
与异国作战,同国内战争截然不同,对于叶昭,是个巨大的考验,毕竟总体战略要由他制定,而如果大的战略方向失误,那往往就是一步错步步错,所谓满盘皆落索便是如此了。
这场战争的突破口,又该选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