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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军部的大宅堂屋立时空气一凝。

有参谋官急忙绕过木桌去看地图,提议道:“军门,合肥一带,我军有十三个步兵营,但远水难解近渴,如今只有暂避敌势,退入东南贾家洼,以加强营诱敌,摆脱敌骑兵追袭。还请军门速退,我等这就给各兵团、各营发报。”

几名参谋官纷纷附议,此时一位三十出头年纪的儒雅武官放下茶杯,笑着说:“以小人愚见,军门想来早有定数了,这几日村南挖地沟加铁丝,难道是为了警戒苗沛霖的虾兵蟹将么?早前运来的宝贝,到现在还蒙着帆布,也不知道是甚么。再者说了,这六安州、合肥一带,我军可以调集的兵力超过二十五营,看似分散,实则互为犄角,稍一调动,可就是一个大口袋,怎么都有点请君入瓮的意思。”

郑泽武眼睛就是一亮,上下打量他几眼,旁侧总参谋官赵璞玉笑道:“他叫程学启,字方忠,本是陈玉成部属,陈玉成兵败,被俘投诚,很有头脑,作战也勇敢。”

程学启刚刚调来军部参谋房,郑泽武还真没记住他的名字。此时微微点头,说道:“不错,马上通电各步兵团团部,令各个步兵营、炮兵营都给我跑步来六安,今日就是请君入瓮局儿!”说着哈哈大笑。

……

黄土路上,一彪骑兵黑龙带起滚滚烟尘,威势无匹。

这骠骑兵各个面相凶悍,背上斜挎步枪,腰间悬挂马刀,成吉思汗的子孙,血与火的蛮族狼性,悍不畏死的草原勇士。

当前方渐渐出现村庄黑色轮廓,塔其木打个呼哨,抽出了腰间马刀,在头上旋着刀花,高喊道:“以拉塔——!”

“以拉塔!”“以拉塔!”兽性十足的呐喊声在马队中此起彼伏,雪亮刀片如云,野兽般的怪叫直冲云霄。

骑兵阵型猛地一变,变成长长的无数排横队,踏起原野中皑皑白雪,向村庄猛地扑去,最前列的骑兵,纷纷抽出马枪。

里许之外,已经可以见到铁丝网壕沟里攒动的灰色军帽。

塔其木冷冷一笑,壕沟东西不过几百步,东侧一片空地,自可以冲进村内。

蹄声如雷,塔其木血液在涌动,他挥舞着马刀,只想用敌人的鲜血来填饱他心中的饥渴,“杀光他们!”塔其木野兽般怪叫,眼前已经血红一片。

就在此时,东侧那麻袋堆垒的简单工事后,突然几门亮闪闪带金属轮子的小炮推了出来,看似火炮,可炮管却极为细小,比之步枪,却又粗了十倍有余。

“砰砰砰砰”无比猛烈而又快速的巨响,冲在最前面的马匹突然悲鸣倒地,就好像稻草一般被收割,猛地就倒下了一排。

塔其木一呆,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