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这个儿媳妇,有时候隐晦的指责她服饰她还当夸她呢,天天美滋滋的也不知道美个什么劲儿,可话说回来,这性子,倒真是挺好的。
叶昭用吸管吸了两口红酸茶,笑道:“阿玛,你说的我懂,可我也看得很明白,这世道啊,不跟以前了,咱们为什么能打败红毛鬼子?还不是求变的结果?何况那重步兵,乃是军中精锐,不说军帽穿戴不便,他们常年奔波在外,个把月也不见得能寻个安逸地方休息,结果人人头上生虱子,那个难受劲儿……”叶昭摇摇头,“这样的一枝军队,谈何战斗力?我可不想一次挺重要的伏击,被个别士兵抓痒给搅合黄喽。”
又道:“过几日他们要去青海,我希望他们一路上都舒舒服服的。”
亲王一怔:“去青海?”
叶昭点头,“是,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陆月亭这个匪首抓来。”
“陆月亭?”亲王显然没怎么听过这个人,要说西遁贼兵,南北两朝官员自然都知道李秀成这个贼王,但在叶昭看来,陆月亭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叶昭道:“对,这个人,了不得啊。”其实特勤团遣出行动组去青海确有其事,但却不会是重步兵突击队,剪了辫子,又要从四川潜入青海,未免太过扎眼。
亲王却不疑有它,觉得儿子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叶昭又道:“此事机密,阿玛切勿外传,两宫面前,还要靠阿玛维持了。”心里叹口气,说谎,更有点利用老爸的意味,可真,有点对不起人。
亲王点点头,说:“也只能如此了。”又深深看了叶昭一眼,亲王知道,这个儿子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可两宫,自己是要帮他安抚的,听两宫隐隐约约的有忌惮儿子之意,可自己看来,却不觉得儿子变得多么可怕,有工夫,却是要好好跟儿子谈谈心。
“阿玛,走,咱俩去听听那三黄雀会哨了没有。”叶昭笑着起身。
亲王一听这个可来劲头了,笑呵呵道:“金陵倒也有几只好家雀儿,好啊,好!”
父子俩说说笑笑,走向了湖心走廊。
……
第二天傍晚送走亲王,叶昭又去接朱丝丝。
《宁报》介绍金陵人文说:“金陵城里城门十三,外城门十八,城里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都是人烟凑集,金粉楼台。城里一道河,东水关到西水关,足有十里,便是秦淮河。水满的时侯,画船箫鼓,昼夜不绝。城里城外,琳宫梵宇,碧瓦朱甍,在六朝时,是四百八十寺;到如今,何止四千八百寺!大街小巷,合共起来,大小酒楼有六七百座,茶社有一千余处。不论你走到一个僻巷里面,总有一个地方悬着灯笼买茶,插着时鲜花朵,烹着上好的雨水。茶社里坐满了吃茶的人。到晚来,两边酒楼上明角灯,每条街足有数千盏,照耀如同白日,走路的人,并不带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