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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见多识广,这两位客人,看起来不起眼,可都带着贵气呢,说不定就大有来头,就说隔壁屋那几位青袍汉子,十九就是这两位跟班,刚才还听姑娘说,那几个汉子有病,神经不正常,点了这么贵的酒菜,可话都不许大声说,为什么?老鸨琢磨着,估计是听着这屋动静呢,怕出事儿。

这么两位爷,老鸨可不敢糊弄,是以将最最有把握的清倌人明霞给带来了。

叶昭本就不是来喝花酒的,自无异议,对老鸨点点头,笑道:“挺好。”

老鸨立时媚笑,胖脸上厚厚的脂粉扑扑的落,令人一阵恶寒。

“快,陪好王先生。”老鸨就将明霞按在了叶昭身旁,又谄笑对叶昭道:“先生若觉得顺畅,可留下过夜,价钱咱再谈。”

明霞清秀的小脸蛋煞白一片,眼里又有泪水,可不敢哭。

叶昭见状心里叹口气,知道,这小姑娘定然身不由己。

虽然广州严令逼良为娼,可现时娼妓不似后世,后世风尘大多自愿,那逼良为娼的都是非法囚禁。可现在的女子成为娼妓,就算不是自愿,也绝不是堂子妓院所逼,而是为了生计,不得已进了堂子。而大多,会拿堂子给的一笔钱,签订死契,这笔钱或是救命钱,或是给家里用,你说堂子逼良为娼吧,还真谈不上。

现在堂子不签卖身契了,多和这些女子签十年二十年契约,实则不过是变相的卖身契,想离开堂子,就要付一大笔赎金。

叶昭知道,要根绝这种现象不是自己严令能办到的,你一定要裁定这种契约违法,那只会造成堂子妓院以更隐蔽的形式同这些女子交易,而为了拿到救命钱,这些女人是甚么都肯做的,到时候她们的权益反而更不容易得到保障。想根绝这种现象,只有令城乡民众生活越来越好,甚么时候连乡下都解决了温饱问题,这种良家女子不得不进堂子的现象也就会慢慢消失。

看着这个叫明霞的小女孩儿,可不知道她家里为什么急等着用钱,竟然不得不把女儿送如火坑。

叶昭心里一怜,拿起桌上一块雪白的西洋糕递过去,笑道:“给!”

明霞却吓得一哆嗦,小绵羊一般向后缩。

绣琴娇笑道:“傻丫头,大官人疼你呢,快接着。”别看绣琴嫌贫爱富,可这是窑姐儿必然养成的性格,可她心地不错,怕明霞得罪了两位豪客,回头吃老鸨的苦头。

明霞却是小脸苍白,只是摇头。

叶昭笑道:“算了。”将糕点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