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多出门走走,不要怕别人说什么,至少,可以去逛逛胭脂铺嘛!不用非得府里去买。银子,我不给你留了许多吗?”
蓉儿又点头,想起相公现在就偷偷给自己私房钱,而不是等府里的常例银子和俸禄,心里就美滋滋的。
叶昭自不知道自己给小家伙留的银票在她眼里是“偷偷”给她的,刚刚成亲,也没有什么常例银子的概念。概因亲王止他一子,自小就恩宠有加,从不靠月例银过日子,是以他才对这种名门望族的例银没什么概念。
马车哒哒的,倒是很快就到了福和楼下。
此处店铺节比鳞次,行人如梭,福和楼的金漆招牌在日头下熠熠生辉。
还记得上次就是在这里痛殴了曾文正的远亲,事情虽然了了,但曾文正从来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只怕对自己也记恨在心,只是,奈何不得自己而已。
叶昭见蓉儿下马车后显得极为局促,毕竟她很少出门,更不要说酒楼茶肆了,和姐姐比又不同。家道中落之时,父亲一筹莫展,可为了捞爷爷出狱,兰贵人曾经抛头露面四处去亲戚家借银子,那时节兰贵人才多大?十来岁,就可见其担当。
“走吧,怕什么?”叶昭牵起了她的手,蓉儿更吓了一跳,这四遭可全是陌生人,更有许多青年男子目光看过来,令她更窘迫了。
“习惯了就好!这么漂亮,怕人看干嘛?”叶昭拉着蓉儿的手昂步进搂,苏纳和四名亲卫紧紧跟在身后,当然,是便装打扮。
蓉儿几乎是闭着眼睛跟着相公一步步上楼梯,心儿也飘飘荡荡的,浑不知身在何处。
直到听到男女杂乱报名字请安的声音:“给夫人请安。”蓉儿才慢慢睁开眼睛,眼前身处金碧辉煌的阁间,单膝打千请安两个男人,跟在他们身侧福下来的各有一美貌女子。
倒是都识得,达春和德斌,乃是相公的好友,至于他们二位的夫人,逢年过节也来府里拜望过自己,可在酒楼相会,就是第一次了。
达春和德斌同叶昭见面或许不用打千,但蓉儿在就不同了,这是真正朝廷诰命的辅国公夫人,诞下麟儿即有恩赏考封资格,诞下女儿则为乡君。
蓉儿忙道:“快请起,都是国公的好友,不要拘礼。”应付这场面她可轻车熟路多了,小小年纪,更有一股子高贵仪态。比之叶昭吊儿郎当的可大大不同。只是自己穿男装,实在胡闹,不成体统,可看到就在身侧的相公,蓉儿小心思里的慌乱渐渐淡去。
其实深居简出,蓉儿学礼仪自是学得极快,但要说宗室贵族有多么高人一等,她可不知道也不觉得,只是知道,相公封了辅国公很了不起。
听蓉儿的话,达春这才省起还没给叶昭见礼,忙转身打千:“达春给公爷请安。”国公为超品,可就跟镇国将军的爵位完全两个感觉了。就说异姓臣子,第一等爵位即为公爵,曾国藩那等功勋,剿灭太平军后也不过封为一等侯,却未能晋为公爵,虽宗室异姓不同,满汉有别,却也可见国公之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