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昭一开声,麻三就放下了茶碗正襟危坐的听着,这时陪笑道:“爷的新点子定然高明,麻三都听您的!”
叶昭笑了笑,琢磨一下就从袖里摸出几张银票,挑了张大额的一百两推到了麻三面前,说道:“我这趟离京,也没个准日子儿回来,说不得就一年半载,这银子你收着。”见麻三惶恐的连连摆手想说什么,叶昭就笑道:“我这人不说客气话,叫你拿就拿,等我回来,你这段子要传遍四九城,重重有赏。”
“是,是,那麻三谢爷的赏!”麻三忙起座离席,恭恭敬敬谢赏。
……
擢广州副都统,叶昭即没有给军机处的巨擘们递片子,更没有拜会六部大员,浑不似后世官员交际应酬,将小圈子越做越大。一来自雍正朝起,对于宗室权贵与京中重臣外藩大吏之间的来往就颇多警惕;二来帝权制度下,小荷才露尖尖角就给人留下热于结党的口实,又岂能得到重用?
而且叶昭也知道,在这个时代,真正能决定你生死荣辱的只有一人,只要他觉得你忠心可用,外面偶有些非议实在算不了什么,满朝交口赞好的大臣,反倒极难得到宠信,所谓庸主才出名臣嘛!
在嘉春园东暖阁,福晋眼圈红红的,一直在抹泪,如果说前次去上海不过是办钦差,估摸着儿子早晚也会回到身边,那么这次放出去再想和儿子见一面可就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福晋一边抹泪一边道:“若不然,若不然叫你阿玛去说说,去那么远当差,他就不心疼你?南边潮热,蚁虫又多,这,这可不去遭罪么?”
福晋十九岁诞下的叶昭,现今按虚岁算也不惑之年了,但天生丽质,明媚无比,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的丽人,雍容华贵,端庄高雅。可就是遇到叶昭出了什么事儿,她就变成了哭哭啼啼的小女人,就好像去南边做官是被流放一般,令叶昭又好笑又心疼。
“额娘,广州也是花花世界,孩儿不会吃苦的。”叶昭说着话也有些无奈,要搁一百多年后,这话得多没出息?做父母的怕听了都心寒。可在自己这位老妈面前,却是说的理直气壮,你要说什么成大器要先劳其筋骨之类的话,怕老妈会难过的闭过气去。
旁边赵姨娘也劝,她自然是极感激叶昭的,可府里规矩森严,也不敢将这份感激流露出来,只是私下给叶昭送了一篮子新鲜果子。
要真说和叶昭走得近了,只怕王爷几房小妾嫉恨之下,她再没一天安生日子可过了。
叶昭见福晋泪流不止,琢磨了一下,就笑道:“额娘,若不然您就跟我一起去广州,咱把阿玛撇下不理他。”
“去!”果然福晋破涕为笑,瞪了叶昭一眼,说道:“被你阿玛听到这混帐话,他得多伤心?”
叶昭笑道:“只要额娘开心,阿玛也就开心,在阿玛心里啊,额娘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