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武听到这,他毫不犹豫的走近赵兴的侍卫队,揪住几个士兵开始询问他们的心德,他神情专注,全然忘了侯蒙等人的存在。赵兴一拉侯蒙与郑居中,示意他们跟自己走,他边走边问:“侯兄前面曾说过梁山泊盗匪,他们怎么样了?”
侯蒙咧嘴一笑:“盗匪进入梁山泊,当然不是想在湖里捕鱼的,那湖里只有几名渔户,怎能养活了许多游手好闲的汉子,所以他们终究还是出了梁山泊,现在穿州过县,弄得官军疲于奔命。你刚才谈到蓝田乡约,我准备回去按乡约推行乡邻自守,乡邻联防,以此约束他们的活动。”
稍停,侯蒙又叹息说:“你在密州搞的效用营,手法很好:民间好武力者自备武器铠甲报效军中,朝廷不用发饷,只给官职,效用们靠捕盗赏金挣钱——这方法我准备推而广之,悬赏千贯缉捕梁山泊盗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效用们手持火枪守候在路边,任盗匪武艺再出众,也难防一枪致命。如此一来,只花这一千贯剿平盗匪,便宜啊。”
赵兴有意无意的问:“侯兄原来不是主张招安吗?”
侯蒙一笑,答:“那伙人匪性难改,我招安公告已经送入梁山泊中,我想不等他们穷途末路,是不会想投降官军的。”
赵兴点头:“没错,事件刚起的时候,我们可以用招安之策,因为无论怎么说,总是官逼民反,其咎不在他们。但如果他们动手开始抢劫民众,则因以剿杀为准,我们不应该鼓励人‘杀人放火金腰带’,‘想做官就造反’,一旦他们为祸民间,就应该依法处置。”
侯蒙点头:“这次我们剿匪过程中,发现你的马枪很称手,两三骑弓手配备短小的马枪与手铳,见到匪徒打完就跑,在围堵匪徒中发挥了大作用,我这次打算再采购一批,你还有货吗?”
正说着,两人已经返回了赵兴的书房,书房里万俟咏正陪着两名奇装异服打扮的商人,这两个商人一边打量着墙上的地图,一边用古怪的语言低声交谈着。侯蒙这段时间主持北洋事务局的工作,他听出对方说的是女真语,穿着打扮也是女真服装,他低低的惊叹了一声,低声说:“这两人在谈论——大宋不可制矣!”
郑居中刚才插不上话,他低低的问:“何人如此大胆?”
万俟咏手一引,介绍:“这两位是曷苏馆女真,领先的那位是太师的旧识:夹温猛哥。”
夹温猛哥转过身来,瞪着牛铃大的眼睛,更正说:“我现在改汉姓了,叫佟猛哥,这位是我的侄子佟员。”
赵兴走到地图跟前,这幅地图是南洋地图,它详细的标识出大宋在南洋的势力范围,相比大宋本土,此时大宋在海外拥有的疆域,空间距离已经横跨了几个大宋。这两个人正是望着这幅地图发出概叹的:大宋不可制亦!
赵兴指了指这幅地图,南洋弯曲的岛屿形成了一只形似蝎子钩似的势力带,他面带骄傲的说:“你可以把它叫做‘牛尾’,也可以叫做‘蝎钩’。用你们可以理解的话说,这就是一条牛尾巴,当牛被激怒的时候,它不一定用牛角去攻击,牛尾巴也是一种武器。”
佟员显然明白赵兴的暗示,他点头:“我们最近又招到了牛尾攻击,渤海国有一群奇怪的人,他们手持快枪,四处骚扰,辽兵不能制,有人说这是南洋事务局的快枪队,太尉大人,帅督师现在在哪?有人说看见他在辽东?”
赵兴一拍侯蒙的肩膀,憨笑的说:“辽东的事情,应该问这位北洋事务局的大人。”
侯蒙两手一摊:“辽国的事应该问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