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锡笑着打圆场:“瞧瞧瞧,我就说了,离人贤弟是念旧的人,我们何必在他面前下官的长下官的短,太尉大太尉小的,只管掐着他的鼻子灌酒也就是了。”
徐师锡说罢,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一一打量完剩下的汴梁八绝后,他拿起一根筷子,敲着盘子发出叮叮的脆响,感慨说:“我就说嘛,满大宋敢聚齐汴梁十绝的,唯有赵离人。别人想这么做,一是没那么大面子,二是没那么多钱。唯有我离人贤弟,有钱有权有面子,有手段。”
赵兴笑着调侃:“仗你这么一说,我都成了‘四有’中年了,苗苗,轮到你唱了,你来一首什么?”
关苗苗摇头:“奴家还是在这里照应着,先让姐妹们献艺吧,陆妙静,你来一段说经诨话。”
一名年轻女子走上前来,婷婷一拜,嗓音沙哑的说:“奴就来一段‘赵安抚南征大理’吧!”
关苗苗瞪大眼睛,其他的姐妹一起拍手:“来大象兵的那段,奴最喜欢‘赵安抚大战象兵’的那段诨话……”
“啥,我也养了一群好老鼠,从而打败了大理象兵?”赵兴有点不好意思。帅范在旁边嘟囔了一句赵兴当初的评价:“肉包子岂能打败狗,还有用老鼠打败大象的?”
帅范在那里嘟囔,赵兴招呼李公麟坐下,李公麟反手拉过与他同行的那名少年人,郑重向赵兴介绍:“离人,我来给你介绍,这可是一位天才,他姓张名择端,我走以后,还要你多多照料……正道,离人可是一名大收藏家,我的画大半由他收购,你认识他,一点不亏,今后画的好的,就可以拿画卷去他那里骗钱,告诉你,他的钱可好骗了。”
李公麟说的不客气。相比这时代画家的收入,赵兴收购李公麟的画,支付的确实是天价,但这个价格,与其本人画作在后世的拍卖价格相比,也就是九牛一毛。
说到钱,赵兴连忙又问李公麟:“伯时兄,你辞官回乡,钱财够用吗,要不要我再支援点?”
李公麟笑着指指赵兴,对那名少年说:“瞧,果然如此吧……钱财上足够了,离人给我的那笔钱,已经够我买下整个龙眠山,我已经在山上修了一座大院子,以后有闲,收几名弟子打发光阴,这辈子也算做个足谷翁了。只是我走之后,正道贤侄还要你多多照料!”
“没问题,正道贤侄,你的画我包了……张,张择端,什么,你叫张择端?”赵兴掩饰不住满脸的惊愕,他手中的筷子都掉在地上,却毫不知觉。
门廊口,一个女人的身影如风摆杨柳的摇了进来,徐师锡一见,立刻拍手:“师师姑娘来了,太好了,你这一来,汴京十绝算是在这间屋子里凑齐了……”
徐师锡这一打岔,赵兴刚才的震惊恰好掩饰过去了,但见到李师师的出现,赵兴已经不是震惊了,他现在是完全懵了。
初见这位天下第一二奶,赵兴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采用什么方式迎接这位开创一种生活方式的“天下第一二奶”,在他的印象中,哪怕是“某县第一二奶”、“某市第一二奶”,都已经很可怕了,更何况这位“中华第一二奶”,似乎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迎接,似乎都不够隆重,不够“潜规则”。
然而,李师师的动作却替赵兴解了围,她盈盈下拜,表情虽然冷冷的,言词却非常恭敬:“师师见过太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