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门学问却是每个簪缨世家都希望掌握的,大宋信任簪缨世家,而赵兴掌握这门学问,不如就将它教导给新一代将门子弟,以此换取将门的友谊。
曹煜介绍的儿子曹晟在历史上也非常有名,这人是因他老婆而被记入历史的,他老婆是宋徽宗的女儿荣德帝姬,荣德帝姬初嫁曹晟,靖康之变中被掳,成为帝姬当中仅剩的几个活着忍受淫辱至燕京的皇家女,在曹晟被杀后,荣德帝姬作为战利品,“改嫁”胡人的习古国王。
赵兴此时已经推演的八九不离十,他抬起头来,回答曹煜的问题:“为什么是空心方阵——西洋人认为马是一种胆小的动物,它不会自动往枪尖上撞,如果给马留下一定的缝隙,马会自动的绕开枪尖,任马上骑手如何驱策也没用。所以,即使我们摆出空心方阵,辽兵的战马也不会正面冲击我们的阵线。
而空心方阵最适合精兵路线,我们可以用最少的兵力,摆出最大的防御正面。而且步兵真正遭遇到骑兵的时候,能够起到有效打击的也就是前面几排,剩下的人都是没用的人。与其让后排的人员待在阵中,眼看着同伴的伤亡而制造恐慌情绪,不如将他们拉上去,让他们把力量用在直面敌人上。”
帅范接着补充:“胡人最擅长的攻击手段就是骑射,摆出空心方阵,阵心压根就没有人,这会减少胡人骑射的命中率。胡人的命中率低了,对我们的伤害就少,而我们则可一次性押上所有的力量,让在场的士兵都参与战斗,把我们最强发挥出去,这才是空心方阵的妙处。
除此之外,利用林立的长矛阵,诱使战马按照我们预设的路线走——这就是我家大人所说的‘预设阵地’让敌人的骑兵按我们选定的路线走。这法子的绝妙之处在于:火枪最大的长处是打击远,给敌人的伤害大,让骑兵在两个空心方阵之间通过,在敌军对我方进行骑射的时候,我方一次性最大输出火力……
敌人的弓箭岂能比得过我们的火枪,如此一来,我们可以甩掉笨重而移动缓慢的厢车,随时轻身追击,并利用望远镜的效果,预先发现敌侵,一旦遇敌,则立刻摆出空心方阵。
刚才我们推演的是怎样一次性最大输出火力,同时避免自己的伤害。两位看到了,我们的阵型中没有盾牌兵,全是长矛与火枪。如此一来,士兵的负重减少了,若是再用相应铠甲降低士兵损伤,我相信,即使我们深入辽国境内,也能层层推进,令辽人无可奈何。”
帅范说罢,一名以色列参谋兴奋的补充:“本次作战我们还有两样武器没有用上,一个是重炮,二个是手雷,在我们的大炮面前,没有攻不破的堡垒,而我们的手雷,让辎重兵,仆兵也能给敌人骑兵造成最大的伤害——这样推演下来,下次我们遇到辽人的时候,就知道怎么打了。”
赵兴回答完曹煜关于军事上的疑问,而后又补充:“曹兄刚才说,这个‘庙算’的学问不可能公之于世?罢了,既然如此,我愿意与‘将门’共享这门学问,等回京后,你把儿子交给我,我替你教导。”
“不用回京,我曹氏出任地方官,是可以携带家眷的,小子晟就在大名府,我这就写信让他来。”
张敦礼马上插嘴:“张氏、王氏各出一人,请赵兄一并接受。”
所谓张氏、王氏,也是大宋著名将门。张氏就不用提了,王氏有两支,一支是宋初大将王审琦遗脉,其曾孙、左卫将军王师约娶了英宗陛下的帝姬徐国公主;一支是宋初大将王全斌后裔、其曾孙王诜娶了蜀国公主,没有后代遗传。
这样一来,将门交出的新一代人选可谓都是“驸马党”,其老爹是驸马,他们后来也个个成为驸马,等于将这门学问收藏于皇家,并与将门分享。
能够学到这门失传已久的古兵法不传之秘,曹、张二位心情轻松,他们转脸又询问那名曾向他们介绍欧洲剑术的一赐乐业人:“听说你们跟何鲁扫古打了一架,以相扑的方式论是非,不知道你这小子上场了没有……嗯,当时的胜负如何?蒋大人只是隐约提到你们可能交手了,却没有说详情。”
那名一赐乐业人咧嘴笑了:“小子无能,只学了一个皮毛,上场的是主力是萧氏兄弟与老师的家丁、几位昆仑奴,曹大人是不在现场,要是在现场,立刻知道‘蹂躏’这个词如何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