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辽人的战术素养也让赵兴大大吃惊——只数次试探后,辽人就摸清了火枪射程,他们只停在射程外挑衅。赵兴的秘密武器——三百新式火枪突然发作,大意之下,辽兵这次的损失比哪一次都大。但这三百神枪手一轮齐射,只造成了20的伤亡率,仅不足百人倒在宋军的枪口之下。
“火炮,从船上调火炮了,我需要更多的火炮”,赵兴举着望远镜,头也不回下令。
帅范转身冲士兵下令,稍后,他又提醒:“大人,身后这道河是我们的生命线,只要水路畅通,我们的补给就会源源不断……但,现在是初冬了,黄河就要结冰!”
“我知道!”赵兴唤过几名士兵,吩咐布阵,稍作停顿,他回答:“我已经吩咐耽罗水军运载‘冰上战车(狗拉爬犁)’过来,倭国关东武士团会调来300武士,赶得及这场战斗!”
赵兴印象中,他最佩服倭人的是他们的耐冻能力,身穿襦裙的倭人光着腿赶在雪地奔跑,且他们从没有船“足衣(袜子)”保暖腿部的意识,故此,他打算利用倭人的这一特色,在冰面上组织一支爬犁队,保证补给畅通。
对面,被新式火枪吓一跳的辽兵稍稍后撤后,赵兴营寨现有的几门火炮响了。这些火炮射头虽然不准,但它带着远远超乎辽兵想象的射程与巨大的威力,将辽军的阵列砸出几个大活口,一惊再惊的辽人再退,最终退到一里开外,才重新扎住阵脚。
“坚定!”赵兴赞叹:“这股辽兵出人意料的坚定,如此恐怖打击都不混乱……若辽国士兵都是这样,我们麻烦了!”
帅范皱着脸,嘀咕:“麻烦的不止这些——大人,我等与辽人相持,虽然大人动用的都是家丁,可倭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令倭人助战,即使朝中大臣不言,我怕,他们用起来也不放心!”
“没问题,为我大宋而战,是倭人难得的荣耀,他们会把此事写入家谱世代传扬,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绝不敢出纰漏。况且倭人武士的单兵战斗力很强,冰上不能容纳太多人,用这些作战凶狠,喜欢死战不退、责任感极强的倭人来保障补给,比把补给线交给顺保寨更令人放心。”
帅范稍一犹豫,承认:“这倒是,顺保寨毕竟要受朝廷牵制,朝廷党争酷烈,万一有人捣鬼,下令给顺保寨,恐怕……”
此际,辽军继续撤退,直退到二里地外。如此一来,他们也就让出了河岸北高坡。
河岸北高坡原来是堤坝的残存物。由于河水干枯,露出了很深的河床,原先的堤坝就成了高地,而赵兴现在的临时登陆点,实际上是原先的河床。
“占领高坡!”赵兴下令。
“后路不能断!”帅范补充:“辽人兵多,且都是骑兵,放弃现在的营地,我怕辽人会切断我们与河中的联系——我带人去高坡,构筑炮兵阵地,大人坐镇此地,呼应坡上。”
赵兴稍稍考虑,郑重叮咛:“好,你保重……给自己留几发炮弹,万一辽兵围得紧,你还可以轰开一条血路,杀回这里……大炮不可惜,新枪不可惜,我们可以更新换代,所以,必要时,舍弃一切,只要人回来就行。”
帅范点头:“多谢大人关心,我这就动身,大人,我的后路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