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范深吸了口气,补充说:“如今诸路就看我们的了!大人,敌军正锋,我们不如先忍一忍。”
赵兴微微一笑:“忍不住啊,听说梁太后那小娘皮是夏人当中难得的油光水滑,叫我怎能忍得住。”
围在赵兴身边的几位将官立刻松了口气,挤眉弄眼的笑了,张诚淫荡的谄媚:“大人,梁太后那老女人你也有兴趣,你真生就一副好胃口,不过,大人身边无论是廖大家还是客氏,那都比梁太后强太多了,怎能看上梁氏那犺发老巫婆,不如且让给末将吧。末将可不在乎她老。”
温溪心表情严肃的摇摇头,生硬的说:“不好。廖大家我不好评说,听说她在京兆一曲倾倒了满京兆的才子,好风雅的事,咱老粗无法评价。但客氏,多心善的一个人。去年过年,她领着一帮妇女在庆州派发过年的酒食,恰好我遇到了,多圣洁,简直菩萨在世。梁太后那老巫婆怎配与客氏并列……回想当日,我看到客氏那慈祥的模样,都哭了。好一个圣女,我坚决不赞同梁氏与圣女并列。”
稍停,温溪心似乎勉为其难的做了决定:“当妾室,我不赞同,不过为客氏做个洗脚的婢女,我勉强同意了!”
温溪心所说的客氏不是别人,正是胡女喀丝丽,“喀”在中原被当作姓氏时,就演化成了“客”。
温溪心看似鲁直的一番话,引得一群男人都淫荡的笑了。赵兴一指温溪心,大笑着说:“温都监,休要在我面前装粗汉,我听说你这家伙能读诗经,闲着没事还写诗,你也是个文化人,怎么没事喜欢扮军汉玩。”
温溪心嘿嘿的憨笑着,这种憨笑经常出现在赵兴身上,赵兴这样一笑,总是让别人提高警惕,但温溪心的憨笑让人感觉到那么朴实——实际上这厮在狡猾方面一点不下于赵兴。
温溪心一边憨笑着一边谦逊:“咱家一个青唐人,在大人面前怎敢自称湿人,我不湿,干干爽爽一个青唐人。”
帅范刚才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着西夏人的阵型,这时他放下望远镜,没好气的说:“大人,对面来的不是梁太后的军队,是嘉宁军司的张诺平,也就是张璞张五公子他老爹,他是找大人来算账的。梁太后在鄜延路,听说正亲自指挥攻打顺宁寨。”
“可惜了!”赵兴叹了口气,满脸的不满足:“去年梁太后在我环庆路上吃了亏,被章经略一个白发老大人追着满山跑,我本想着凭我如此英俊非凡,我来追梁太后,他一定不肯换上男装逃走,没想到她不来了。”
众将一起大笑,温溪心憨憨的问:“她怎么不来,难道是我环庆路的男人过于凶猛,她怕了?”
张诚笑的眼泪都调出来了,他频频点头:“当然凶猛,连章经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人他都抵受不了,一定对我环庆路上的男人心惊肉跳。”
帅范叹了口气,说:“大人,您抓了张璞,张诺平这是来找你报仇了,我看到铁鹞子、泼喜军、强弩军……嘉宁军司的精锐全在这了,章经略那里、白马川那里只是虚张声势。”
即便是虚张声势,也来不及通知那两个地方的人了,因为环庆路地势特殊,这三条出川口蜿蜒百里,每条川之间相隔的是连绵群山,要想通知他们两个,必须退出川去,抵达环州后再进入其他的川——这一来一去,等到两家接到消息,估计西夏人早已打穿其中一条川路,兵临环州城下了。
赵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既然无法通知他们,那就打吧——诸军做好准备了吗?”
随着军号响过,赵兴阵地上前后左右一片军旗摇动,传令兵看着军旗,向赵兴翻译了旗语:“前军披甲完毕、左军做好准备,后军罗信报告,壕沟已经竣工,铁刺马已经安装完;右军报告,一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