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帐玉人睡觉,
怪春衣、雪沾琼缀。
绣床旋满,
香球无数,
才圆却碎。
时见蜂儿,
仰粘轻粉,
鱼吞池水。
望章台路杳,
金鞍游荡,
有盈盈泪。——《水龙吟》”
这首词被誉为“柳花第一”,而苏轼跟他关系密切,他唱和的那首柳花诗也被誉为“观之止”。意思是前有“柳花第一”,后有苏轼的唱和,这两人已经把柳花(柳絮)写绝了,后人不再用琢磨着写柳花,有那功夫,还是写点别的吧。
这人就是环庆路经略使章楶(楶音:杰)章质夫、今年65岁,后人将他誉为“中国的马基雅维里”,因为这位文学大匠用兵战术反对一味“坚壁清野”,主张“筑垒加浅攻”的进攻。战略上要求‘兵以利动’,即要求战争为国家利益服务——这是中国上下三千年,唯一自觉的提出“战争为国家利益服务”的学者,而其他人只是翻译了马基雅维的话,鹦鹉学舌而已。
章楶与苏轼关系密切,所以他发话了,赵兴作为苏轼弟子,不能不听。他这一接过官印,康识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但赵兴顾不得与对方寒暄,急忙把官印与账簿向帅范怀里一堆,以师礼向章楶拜见:“柳花先生,弟子临行前,家师曾托我问候,并祝章老长寿安康……喏,这是家师写的信。”
章楶也没客气,他把信塞进怀里,摇晃着白发苍苍的脑袋,说:“离人既然接任了,你我先谈公事,再叙私谊。”
赵兴转向“知永兴军府事、兼京兆府路经略安抚使”范纯粹,拱手报名:“宝文阁学士、承议郎、庆阳团练使、守环庆路缘边招讨安抚使、权庆阳节度使赵某,参见经略使大人。”
一屋子官员大笑起来,连躲在一边的康识也在偷笑,等他们实在笑不动了,范纯粹指着赵兴,笑眯眯的说:“前不久,贾易弹劾苏老坡喜欢鼓捣奇淫巧技,不学无术。好笑苏老坡还辩解的振振有词,你瞧他怎么教出的学生,天底下有你这么报名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