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用与他的情况相同,小雪的节期里也在出海,所以他老婆干脆跟程阿珠搭伙了。等她们那群妇女用热水洗浴,驱走体内的寒气之后,便三三两两的上到楼顶。这时,传说中的冬至馄饨、饺子也搬进了这座热气腾腾的房间。
廖小小是个表演型女人,换句现代的话说,就是人来疯。人越多越喜欢表现,喜欢压过群芳。加上徐氏也在场,她的表现欲就更强了,一会浅斟低唱,一会弹琴作舞,烘托气氛。有她出头,加上不甘示弱的喀丝丽,让楼上显得热热闹闹。
原本今天妇女们就是给家中男人表演,在这个日子里,她们的表演欲也极其旺盛看,会写诗的当场赋诗一首,不会写诗的就写对联,搞得赵兴这个假诗人,张用这个真武人有点尴尬。
当然,最后也少不了赌博。冬至日也是宋代四大公开赌博日,妇女们酒酣耳热,便掷起了铜板,赌了起来。
宋人赌性颇重,赵兴家中的女人受他影响,赌性稍浅一点,但徐氏就不同了,今日她可以放开胸怀,展示对程阿珠等人的羡慕。
“阿珠妹妹,你这柄簪子很漂亮,蓝汪汪的,呀,里面还有一个六棱星芒,好漂亮啊,就赌它吧”,徐夫人嘴里说着,却拿不出相应价值的东西做赌注。
程阿珠随手拔下簪子递给徐氏:“还赌什么,徐姐姐看着好,只管拿去,不值几个钱的玩意。”
赵兴那里直翻白眼。俺家的女人果然不把宝贝当宝贝。
这枚簪子上镶嵌的是粒蚕豆大小的星光蓝宝石。虽然这玩意也就是论公斤用茶叶换来的,但也是个宝贝不是,现代,这玩意怎么也要卖百万美金。程阿珠竟然随手递给了徐氏。
廖小小凑到赵兴的耳边,低声说:“相公,好漂亮的簪子,我早就想要了,你许我一粒宝石,我也叫匠人镶个玩意。”
赵兴微微点头,徐氏在跟前,有些话不能说。
张用开口了:“离人,密州水军与锦州水军交易,我们只抽佣1,你说能有多少?”
赵兴摸着下巴回答:“不少,密州市舶司今年抽税10,是八十六万贯,1的话,应该是八万六千贯。我们怎么也比密州市舶司做的大。应该不止这些。”
张用眼前一亮:“八万贯,算九万贯吧,你我一人一半,这一年就是四万五千贯,你说我们这样大张旗鼓,会不会影响密州市舶司的抽税?”
赵兴答:“不会!因为经济有个规模效果,规模越大,商品往来越多……我正想跟你说,我密州水军既然有了这注财物,对密州市舶司的进出船只,服务就要周到。此外,我水军出面进货,极不方便,不如就出面吃下市舶司藩商的货物。
辽人没啥见识,藩商带来的稀奇玩意他们也喜欢,运送到那里,只换他们的黄金、裘皮、战马。我估计每年至少能弄个几万批,一万批就算是三百万贯,运到内陆更挣钱,可以售到一千万贯。这可是注大财。”
张用乐不可支,连续饮下几杯酒,大笑的说:“哈哈,明年我也是有钱人了,一年四万五千贯,两年就能腰缠十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