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人愤怒欲狂:“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不把我当朋友!”
赵兴点点头,诚恳的说:“我确实没把你当朋友——朋友有通财之谊,但你不会把你的财产给我,我也不会。所以,对我来说,你我只能做个交易伙伴。我跟人交易只谈价格,不喜欢问东问西。所以,你不是个合格的交易伙伴。”
那女真人委屈的嘟囔:“可我把你当阿卡……”
“阿卡”不是女真话,是契丹话,意思是“哥哥”。
赵兴丝毫没被对方的真诚所感动,他板着脸,就事论事的说:“做贸易,你不行;打海战,你也不行;船队编组,你更不懂,所以别来对我指手画脚。你总该知道握起的拳头打人才有力,岔开的指头那是泼妇抓痒吧。我的船队集结在一起,这才是正规海战编队——你问这个,已经涉及到军事机密。你不该问的!”
夹温猛哥瞪着牛眼睛呼哧呼哧直喘气,赵兴背朝着他,压根没理会对方的怒火,只顾用手里的一架精巧望远镜观察着船队的情况,源业平看着那位女真青年情绪不对头,他轻轻的脱下木屐,把两只木屐整齐的钉在一边,自己光着脚站到离女真人一臂的位置,手按上了刀柄。
这个位置,源业平有信心在对方拔刀前快速出刀,将对方一挥两段。
船上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那位女真人在呼哧呼哧喘息;只剩下赵兴在发出连串命令,指挥船队前行;只剩下水手的来回应答声……
等船队自发的组成几个小团伙,赵兴下令船队前行,整个庞大的船队开始向前移动后,赵兴收起了望远镜,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看还在呼哧呼哧喘气的夹温猛哥,好奇的问:“怎么了,你还没走?你都吹了半天气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个子大,你这点肺活量吹不走我。你还留这儿干啥?”
赵兴说完,特地歉意的一笑。他说的话对方听不懂,但知道不是好话,那人长长的喘了几口气,用吵架似的大嗓门说:“我从不背后袭击人,你刚才背对着我,所以我不打你,现在你转过身来了,我要跟你比武。”
女真人从不背后袭击人——得了吧,这话哄谁也哄不了赵兴。他冲夹温猛哥摇摇头,淡淡的说:“我不跟你打,满船上都是我的人,我跟你打了,回头你哥哥要说我欺负你,而我有个习惯:一旦出手,从不留情。”
夹温猛哥大喊:“我们到岸上打。”
赵兴的笑容很和蔼,他温柔的说:“赌注?”
见对方不理解,他马上又补充:“我一天几千贯上下的人,花时间跟你打架?!没效益的事,我才不干呢。”
这还是大宋官员吗?
夹温猛哥晕了,据他所知,大宋官员都是仁厚君子,交易时生怕别人吃亏,哪怕你拿一根烂铁钉来说是本国国宝,对方的赏赐也能让你买一条船,怎么他碰到这么一位刁钻古怪、处处不肯吃亏的官员。
“我跟你赌半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