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纯也看到了好处,马上附和说:“我也附议。”
范锷沉思片刻,答:“此事我还想听离人详细说说,离人,日已近午,不如我们暂且开宴,边吃边聊。”
范锷这是馋虫动了,他早听说赵兴家的伙食极度精美,所以忍不住催促着开席。赵兴一边摇头,一边指挥仆人们去准备午餐。他摇头是因为这事他不想过多参与。
“诸位大人,我只管密州团练,这大运河的事情,下官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具体怎么着还需要大人们去筹划——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范锷呆了一下,赵兴又闪电般补充:“其实我还有了想法。水军单单只屯驻在密州,实在不便,万一大运河开挖,这沿岸繁荣了,进港的船可以任意找个岸边停靠,把货物卸下,然后从陆路冒充本地货物运往高丽庭馆出售,定会导致税收流失……我认为,水军最好在这个湾口设一个军寨,以便随时查验入湾货船。”
赵兴的话戛然而止,范锷、李之纯与王子韶马上明白了赵兴的意思。
水军这是想分一杯羹汤啊!查验船只,这不是要玩那套“虚喝”,“力胜钱”的把戏吗。赵兴这是开出了条件,如果允许水军移囤湾口,那么赵兴可以将具体计划和盘托出,却不分享攻城的名望。
三名官员都是官场老油子,他们几个眼色一递,李之纯首先出面打哈:“不错,密州是防御州,湾口没有一支水军驻扎,整个海湾处处可供人登岸劫掠,从兵事上说,水军囤寨该设在湾口。老夫这就启奏朝廷,要求朝廷允许密州团练移戎湾口。”
王子韶补充说:“密州本是防御州,团练只有八个指挥,我看太少,再增加十个指挥,至少要增设出一个水军来。”
地方事务范锷无法插嘴,但财政上他说得算,他摆摆手:“我会移文枢密院,密州团练钱粮上照宽给。”
赵兴不慌不忙的补充说:“据说朝廷正在裁撤厢军,裁撤下来的厢军不如填补我密州团练。”
李之纯大笑:“张管军,你的签判才一上任,就替你弄了注大财。”
众人皆大笑。
这顿午饭是在船上吃的,船上食物没有岸上丰富,赵兴自然来不了全整的九盏官宴,但众人都吃的很满意。席间,从赵兴嘴里不时冒出股票、债券、利息、折现等等现代金融运作词汇。等到这顿饭吃完,赵兴的大船已重新回港,众人也心满意足。
临别时,范锷依依不舍的说:“我在京城听说了杖鼓乐《黄帝炎》的事情,听说那班鼓乐班子被宫中叫去,教导鼓乐,恨不能在密州多停留一会,听听离人的杖鼓乐。”
范锷的意思是说,他早听说过赵兴的家伎班子很有特色,想听听赵兴家伎班子演奏的音乐。当然,他这番话里还有一层暧昧的意思,他询问的是那群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