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就是个好孩子,为了应付高考,几乎所有的娱乐项目都与他无缘。对于象棋,他只知道基本走法,但具体怎么下,则从没有做过深入研究。他不知道象棋是何时发明,更不知道在宋朝,象棋居然流传到了东南亚,成为当地最流行的“时尚”。
嗯,现在还没有“时尚”这个词,“时尚”这词是随着中国扣子传入西方而诞生的,是蒙古人把扣子传给了阿拉伯人,而后被十字军骑士带回了欧洲,于是,时尚诞生了!
场中这局象棋显然是两个高手在下,厮杀已经到了终盘,棋子搅成一团,以赵兴的水平怎么能看出胜负手呢。“高手,绝对是高手……我对这个东西研究不多,看不出深浅,不敢治评”,赵兴故作深奥的回答。
李源公子略显失望的点点头,又好奇的问:“公子治的什么经?可有诗篇旧作?”
赵兴略微有点羞愧,但他老实的回答:“四书六经我全不熟悉,诗歌文章我不怎么爱好,所以也拿不出什么旧作。”
陈公川瞪大了眼睛,似乎很为赵兴的回答感觉丢人。李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耐心的问:“那你擅长什么?”
赵兴的回答口气很大:“我擅长经世济民,我擅长组织协调,我擅长经商致富,我擅长教书育人,我擅长策划创新……总之,擅长多了,一时半会,说不完的。”
李源听到赵兴的话,惊讶的瞪大眼睛;陈公川已经用手蒙上了脸,不知道是因为太阳晒的,还是因为赵兴的厚脸皮让他感到不好意思见人;台子上的三名姑娘已经笑成了一片。赵兴与蒲易安却没有丝毫笑意。
李源喘了半天气,他扭过脸去,不问赵兴问蒲易安:“蒲纲首,离人兄真的是苏学士门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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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易安的回答很干脆,语气肯定,带着一种天经地义的神态:“当然!苏学士贬谪黄州,唯赵大官人侍候身边。‘诗酒之赌’传遍大宋,我刺桐商人都在说:学士打赌赢了个好门生,实在是平生最划得来的好生意。”
“什么,诗酒之赌”,李源瞪大眼睛,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陈公川的妹妹已经着急的插嘴:“诗酒之赌,听这个词好有意思,快说说,到底是怎样一段演义传奇。”
蒲易安很得意,刚才李源看不上他,现在又郑重向他请教,这让他很有面子,他故作姿态地咳嗽了一声,绘声绘色的讲起浠水江边,赵兴与苏东坡的赌约。
其实,赵兴也是第一次听别人讲述这段传说,没想到在宋代的信息交流速度下,短短的一年多时间,泉州商人居然把这段故事演绎的如此浪漫,如此感人。
想当初,在江水边遇到苏轼的那一刻,他曾经就有了被人丑化的觉悟,但现在,故事变成了师长慧眼识才,学生惺惺相惜,两人共同构建出一篇绝代佳话,在这故事里,苏东坡的形象令人高之仰之,而赵兴像是一位站在江水边,眺望如明月璀璨的巨星的谦谦学子。
这故事情节令赵兴很满意,他也无心修改这个版本,所以,在蒲易安讲述过程中,他不时的假作谦逊的“哼哼”几声,含蓄的附和几声,以表示对这段传说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