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点点头,简短的回答:“好吧,这就是我在杭州设立别庄的原因,你们明白了吗?”
下面一片摇头晃脑,众人齐声夸奖这一行为的高明,赵兴看着他们的眼睛,失望的发现:其实他们不懂我的心。
程不同皱着眉头,等众人的喧闹声都平息下来,他才小心翼翼的又问:“贤婿是说,我黄州程族要想发展下去,就必须走出去……”
说完这句话,程不同已经理清了思路,他的话越来越快,条理也越来越清楚:“我们程家坳现在有什么,手里有五种酿酒的方子……再加上一个潘生酒,六种;一座窑厂,一座山货加工作坊。
现在,我程族的货是通过彭蠡湖,再跨入闽江,销往福州的。中间的接货人是焦老丈焦触,负责外销的是阿夏的岳丈家——福州柳氏。
贤婿的意思是,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沿着江水走到江口就是杭州,这条路顺风顺水,货物不用转运,从那里可以直接出海——我们的酒都可以销往番邦,所以杭州别庄之重,必须由你亲自坐阵?是不是这样?”
瞧,不用赵兴想理由,只要摆出神秘莫测的姿态,别人会把理由想好送到他面前。这个理由是由在场的最权威的人士——公认族中最狡猾的族长亲自想出来的,谁能不服?其余人只会感慨里面的心思弯弯绕绕,想起来这个推理过程就让人恼人发胀。
这样的设想赵兴都能想出来?!
赵兴能想出来不算什么,因为他是老师,村里面最有知识的人,而且村民都在隐秘的口口传授:这位老师是武侯传人。所以,对赵兴的指挥,村民们从未低估,而族长竟能猜出赵兴的意思,啊啊啊,我们伟大的族长,不愧是族中最聪明的人。
等到场中的马屁声平息,赵兴接着开始了另一分配:“向北的航线,我都已经航过了,在北方,我程家坳的出产没有优势,下面我打算走一走南方航线。程家坳多山,种粮没有出路,唯一的长项就是瓷器与茶。而南方对这两项需求很大。
我估计这个探索需要三年,三年后,恰好是下一届科考,我将参加三年后的科举,所以在这三年,我顾不上族中的产业。三年后,如果我侥幸得中,要赴各地为官,也顾不上照顾主产。今日族中老少都在,我做主,将族中几个产业做个安排。
酿酒,无需太多劳力,所以,我打算将我们拥有的六个酒盘,分给六家劳力少的门生。具体分配如下……
按照族规,这六家酒厂所有收益,族中取两份,我取两份……谋生不易,我什么事也不干,坐享两份不合适——折半吧,以后我的精力不能放在酒厂。六家酒厂,盈利我只取一成,那一成返给酒厂;族中其余产业,该我取的收益,也折半处理。
如果我能开通南洋航线,那么族中最有希望就是种茶与烧瓷。我建议族中今后应该增加这两项产业的比重,具体如何安排,由族中决定,我只取一成利,负责联系销路,其余概不过问。
正如各位猜测,我打算今后定居杭州。不过,我的士籍还在黄州,黄州的房子依旧是我的。三年后,我把杭州别院建好,再看情况而定,如果科举通过,进士及第,那么黄州杭州对我来说没有区别,这两处庄园都要托族人照顾,而我只是漂泊逆旅中各地为官而已。
如果科举不第,或许我会选择定居杭州……”
程不同听完赵兴的话,沉默了片刻,立刻表示赞同:“杭州的别院,交给别人,我程族上下也担心,贤婿去恰好镇得住,至于你黄州的房子,贤婿放心,由我程族在一天,黄州永远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