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正啃着面馍的徐庶抬头说道,“一路上,我等不敢多做停留,主公亦不曾歇息,致力于设下陷阱之事,如今既然我等已至汉阳地段,江夏已近在咫尺,主公不若放下心来,好好歇息一下!”
“兄长,”刘备身旁,关羽亦是出言劝道,“两位军师都这么说,我看兄长还是去稍做歇息一下吧!”
刘备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未至江夏,我不敢有半点侥幸,听闻军师言,追兵乃是由江司徒亲统,如此,我如何敢闭目歇息?罢了罢了,还是待至了江夏再说吧!”
“大哥好生多事,”刘备话音刚落,那边张飞饮着酒囊中的酒水,就着面馍嚼着,口齿不清说道,“莫说江司徒恐怕早已被我等甩在后面,即便是到了,有三弟我在,必保大哥无恙!”
“翼德,”在张飞大笑中,关羽皱眉说道,“你这么一说,大哥岂不是更不敢歇息了?”
“额……”只见张飞面色一滞,扰扰头讪讪说道,“大哥,我的意思是说,曹兵不会追来的……”
糜竺、糜芳坐在远处,听闻张飞所言,对视一笑,弟弟糜芳惆怅说道,“兄长,我等着妹夫,还真是得势不饶人啊,从新野到樊城,从江陵到眼下,一路追来……”
苦笑着摇摇头,糜竺正色说道,“所谓事处敌我,身不由己,换作是我等,亦是如此,也不知贞儿眼下境况如何,为兄实怕她受到牵连……”
“小妹受到牵连?”糜芳搞怪得眨眨眼,揶揄说道,“小妹眼下可是司徒夫人呢,日后啊,更是说不得了,有小妹在,我糜家自然无恙,只不过……”说到这里,糜芳望了望左右,低声劝道,“兄长,小弟顺兄长意思,投了主公,不过就小弟看来,主公恐怕难以成事,不若……”
“住口!”糜竺低声喝止糜芳,望了望左右,见无人注意,正色说道,“所谓一日为君,终日为君,主公虽时下命道坎坷,日后怎样,我等不知,作为忠臣不投二主,糜家之人,不得有反复小人,你给我记着!”
“是是!”糜芳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心中暗暗嘀咕,还有一句呢,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似乎是瞧出而来弟弟的心思,糜竺低声劝道,“如今天下未合,我糜家若要保一世之安,便是分投两处,如今小妹嫁给江哲,许都糜家自是无忧……曹孟德若是胜,则失我兄弟二人,保糜家安然,有何不可?倘若曹孟德败,主公得势,天下,便有两个糜家,岂不是秒哉?”
“……”翻了翻白眼,糜芳苦笑说道,“兄长还真是好算计,不过依兄长看来,主公能成事否?”
“唔,”稍稍望了不远处的刘备等人一眼,糜竺低声正色说道,“主公仁义备至,乃是天下英杰,虽眼下曹孟德势大,主公取事不易,不过也不是丝毫没有机会……”
“兄长所言极是,”糜芳点点头,随即嬉笑说道,“那依兄长之见,我等那妹夫,是否能追上我军?”
“这……”回想起一路上军师诸葛亮布下的种种,糜竺满脸犹豫,摇头说道,“应该追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