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说地,是哪次?”曹操似乎也想起了往日,甚感好笑说道。

“还有哪次?”袁绍眼睛一瞪,随即似乎想到了好笑之处,笑着说道,“阿瞒啊,你当初实在是胆大妄为,朝中严侍郎之子成婚,你竟然为与我等打赌那严家媳妇美是不美,便邀我等翻墙至严侍郎府中……更为可恶的是,当府中发现蹊跷之时,你竟大呼‘抓贼’借机遁走,竟将我等抛下不顾……”

“嘿嘿,”袁绍这一说,就算是曹操面皮厚,亦不免有些尴尬,讪讪说道,“本初后来不也跑了么……”

“我跑了有何用?”袁绍撇撇嘴,哼声说道,“公路被抓,与我被抓,有何不同?损的俱是我袁家颜面,不外乎公路如此恨你,实乃是你太过可恶!”

“嘿嘿!”一想起袁术幼年,曹操哂笑说道,“此事岂能怪得了我?公路幼年肥胖,逃跑时翻不过那墙,与我又有何干?在说了,我大呼抓贼,乃是为引开府中下人注意……”

“确实!”袁绍冷笑着说道,“是为引开府中吓人注意,好叫那些下人注意我等嘛!你可莫说不是,你我相交十五载之多,我却是极为了解你,你就是见事况不妙,打定主意让我等与你一同受罪,好叫你父……恩,过世的令尊大人不至于责罚于你……”

“呵呵……知我者,莫过于本初,当初,我乃宦官之后,你乃袁家庶出,你我境地极为相仿,处处惹人诟病,然而谁能想到,你我今日掌着大汗半数江山?”曹操冷笑着嘲讽道,“你我都明白,若是我父亲花巨资给我买的校尉之职,若不是你得你叔父看重,你我,碌碌之辈罢了,那些朝中大臣们,世家豪门们,岂会将我等放在眼里?”

“……”袁绍望了眼曹操,平静说道,“幼年我等便是因为仕途渺茫,是故行为放荡,平白惹人耻笑,如今看来,可笑之余,却是有些可叹……当初与我饮酒走马,形影不离的至交,如今却是我头等大敌……”

“正所谓事实难料,”曹操望着酒盏,淡淡说道,“两年前,我亦率军北上助你击败公孙瓒,亦不曾想到,你我对敌之日,竟会是这般早……”

“为何要助我?”袁绍沉声说道,“当初你便有江守义、郭奉孝、戏志才等数名贤事相助,岂会看不穿?我却是不信!为何要助我?”

“……”只见曹操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随即一口饮尽,正色说道,“天下,可杀你袁本初者,唯有我曹孟德!”

袁绍为之动容,深深望了曹操半响,点点头铿锵说道,“我亦是如此,能诛你曹孟德者,必袁本初也!”

“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郭军师,”急急赶到此处,却惊闻自己父亲正与袁绍在阵前饮酒,曹昂有些错愕,转首对郭嘉说道,“父亲此举,怕是有些不妥吧,两军交战,竟在阵前与敌饮酒,这叫我军将士如何想,再者,袁绍此举,怕是不安好心啊……”

“呵呵,”郭嘉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少主多虑了,此间二人,主公与袁绍,俱是当今豪杰,必是一刀一枪比拼,断然不会行卑鄙下作之事,少主怕是不解,唔……若是你与你至交叔至,如同你父亲与袁绍一般,你当如何处之?”

“叔至与我?怎么可能?”曹昂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