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如往常一般的笑容在司马懿眼中,却是如似笑非笑,又好似嘲讽一般。
深深吸了口气,司马懿摇摇头,拱手讪讪说道,“马腾不知天命,不晓气运,妄自起兵,合该由此劫数,不过由此可见,司徒胸中韬略实乃常人所不及,有司徒在,我大汉必定重现往日繁荣,区区细小祸事,又何足挂齿?”
“细小祸事?”江哲玩味一笑,摇头叹道,“那如何是细小祸事,乃天崩之祸啊!仲达可知许田一事?”
果然……这江哲打定主意要套我话啊!司马懿心中转过几个念头,坐起拱手说道,“司徒在上,学生心中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唔?”江哲有些诧异,疑惑说道,“但言无妨!”
司马懿环视了一眼周围侍候在旁的下人们,如此浅显之举,江哲又岂会不明,挥挥手让下人们退下,江哲笑着说道,“看来仲达欲言之事,恐怕关系不小啊……”
坐起对江哲施了一记大礼,司马懿微笑说道,“若是对于旁人,学生自是万万不敢言及此事,然而司徒诚诚君子之名,海内皆知,是故学生心中有几句悖逆之言,不吐不快,若是有失礼之处,还望司徒莫要见怪!”
“悖逆之言,有趣,你且说来,江某洗耳恭听!”江哲倒是很想听听这位才智不下那‘妖人’诸葛亮的司马懿想说些什么。
“岂敢岂敢,”司马懿告罪一声,坐起拱拱手正容说道,“往日曹公奉天子以令不臣,占尽诸侯先机,可谓是明智之举:大汉历时四百载,如今虽临崩离,然而天下士子之心却大多向汉。以王令驱使诸侯,从,则其徐徐被曹公所吞并;不从,则沦为叛逆……实属妙策!
然而此下当今局势,诸侯中心忧汉室的豫州刺史郭贡、幽州刺史公孙瓒、徐州刺史陶谦、凉州刺史马腾一一相继而亡,其余等辈,二袁自诩其四门三公,拥兵自重,早有僭越之心;江东孙策,割据江东诸郡,其野心恐怕非是仅仅为一州之长吧?
荆州刘表、益州刘璋,本就是汉室后裔,天子龙驭西归,恐怕在他们二人心中,喜要大过于悲吧……
再者,曹公,曹公占据兖、豫、徐近三州之地,恐怕也……”
“恐怕什么?”江哲微笑问道。
“……”司马懿眼中一凛,讪讪说道,“学生仅仅是想说,自古以来福祸相依……”
“你想说此事也是尽然是坏事?还能是好事?”江哲玩味问道。
司马懿偷偷瞧了眼江哲面容,却是瞧不出端倪,心中有些坎坷,迟疑说道,“学生仅仅想说,如今诸侯中,心忧大汉社稷者少,图谋者多,天子之事虽然险些危及曹公,然而亦不全然是坏事……学生可听说,天子与国舅董承,旧日可是时常与曹公、司徒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