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蔡瑁微笑说道,“看来主公相通了,此次主公出兵乃是为那宛城张绣,当初张济兵犯荆州,身中流矢而死,随后乃由其侄张绣统领其众,而那时,主公念在往日与张济同为朝官,又见其横死,是故任凭张绣把持宛城,此乃主公仁义所在!
此次亦是这般,曹军伐宛城,主公念在于张绣有盟,出兵相援,却不想张绣此人不念恩情,竟投身曹贼麾下,今日之后,我敢断言,天下人皆是言张绣的不是,却是不对主公名望有任何影响,试问,如此情形,主公亦不退兵耶?”
听闻蔡瑁之言,刘表心中豁然开朗,然而随即,他又狐疑地打量了蔡瑁半响,疑惑说道,“平日里倒是看不出来,德珪乃有一颗玲珑心啊,妙极!不过就算退兵,我亦要败那江守义一次,否则我倾荆州之兵伐曹,岂不是成了笑话……”
“如此倒是深合军师心意啊……”蔡瑁喃喃说道。
“唔?”刘表面上一愣,狐疑问道,“此话怎讲?”
偷偷望了一眼刘表面色,蔡瑁抱拳轻声说道,“主公且看着,那蒯子柔自是会力请主公出兵,实乃为弥补自己过失……若是主公胜了,他有余荣且不说,主公心喜之下,必忘却前事;若是主公败……若是主公受挫,他亦可如此说,‘主公况且受挫,何况在下’……”
“……”刘表听罢,皱皱眉默然望了蔡瑁良久,随即抬头望着星空,轻声说道,“德珪,你乃我妻弟,亦同我弟,你与子柔皆是荆州世家豪门出身,我却不管你等私下里有何恩怨,不过却是要奉劝你等一句,公归公,私归私,切莫混为一谈……方才的话我且当不曾听到,日后休要再如此,言诛同僚,乃是大忌!”
“是……”蔡瑁直听得心中一凛,额头冷汗直冒,他本就是想借此事降低蒯良在刘表心中的地位,没想到却被刘表一眼看穿。
也是,如此粗劣的伎俩也只有蔡瑁才会用……
不过即便是如此,蔡瑁的话倒是叫刘表去除了心中的忧郁,横竖都是张绣忘恩负义,与自己何干?就算此刻退兵,天下人也只有说张绣的不是,对自己名望何损?
然而话虽如此,刘表心中实是欲败江哲一阵,一阵便可……
建安二年十一月五日至十月八日,刘表高挂免战牌,休整大军三日,双方无战事。
其实这免战牌挂不挂一样,因为江哲早已趁着刘表休整的那三日,在夜间悄然将麾下士卒一一调出,只留下一座无人把守的安乐留在刘表面前……
江哲想去做什么?
自然是去算计另一路诸侯咯!
可怜刘表每日面色凝重地望着安乐,与蒯良、蔡瑁商议兵破江哲的良策,安乐之中,虽说亦是如同刘表那般高挂免战牌,然而城内,却是空无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