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言与我,”江哲轻笑一声,低声说道,“你从何时起,就在谋划此事了?亦或是说,是文和故意对安众围而不攻,就为首败刘表一阵,灭其麾下军队士气,如此一来,刘表自是要休整数日,自不会想到有人会引兵袭他之后,而我等,自是不损多少将士便可达成此功……”
“……”只见贾诩面色稍变,他自是想不到江哲竟连此事知晓了……
低头晃了晃手中酒杯,贾诩瞥了一眼江哲,随即舔舔嘴唇讪讪说道,“司徒实是高估门下了,试问在十余日之前,门下又如何知晓那刘表会亲率大军前来?门下方才只是灵机一动,思得此计,故而来向司徒献策求功罢了……”
“哦?当真?”望着眼前眼神闪烁的贾诩,江哲玩味说道,“可是我为何觉得此事似乎是文和早有预谋……”
“司徒说得哪里话……”贾诩起身讨好似的给江哲将酒杯倒满,讪笑说道,“虽说贾诩有些谋略,然而却也不能算到十余日之后的事,司徒高估门下了……”
“文和可是心中仍有顾虑?”拨弄着石桌上的酒杯,淡淡望着杯中的酒水来回荡着,江哲抬头望着贾诩,低声说道,“对于你在当初在洛阳的所作所为,我却是明白,乃是无奈从贼,与你相处也有半月,姑且说知你为人……我知晓你行事谨慎,呵呵,你可是怕说的太多,遭我忌讳?”说着,他白了贾诩一眼,自嘲说道,“我江哲,岂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见不得有才之士?”
“不不不,”贾诩连连摇头,拱手说道,“门下绝非是这个意思,司徒为人如何,不单贾诩知晓甚深,天下亦是,又岂会如司徒所说?”
“那你为何还不从实说来?”江哲微笑说道。
“……”只见贾诩犹豫半响,随即迟疑说道,“如此,诩便实言说之……正、正如司徒所言,此事诩已谋划十余日……”
原来,当初贾诩自从得知身在安众的乃是刘表帐下重谋蒯良之后,便已是在算计刘表了,盖因蒯家乃荆州世家豪门,刘表自不会舍弃此人而引得蒯家的不满,更别说,蒯良此人甚有谋略,实是百里无一的人才……
只需围住安众,刘表便不得不派军援救,此刻再趋一路军将刘表援兵打退,刘表必然震怒,在担忧蒯良的同时,率军亲征,随后,只需将刘表拖住,那扬州袁术自是有机可乘,如此一来,刘表再无力兵伐许都……
这一连窜的计谋,就是贾诩为江哲精心准备的,也算是自己的近身之功,却不想在此刻竟被江哲看穿了……
而听完贾诩叙述,江哲亦是心中大为惊讶,这贾文和,竟是如何足智多谋,他竟将刘表一举一动算得清清楚楚,可怜那刘景升,早在十余日之前便遭此人算计、如今犹不自知……
“待此战结束我等回许都之时,文和,我当亲自为你举荐!”江哲点头沉声说道。
“司徒?”虽然明白江哲不是妒才之人,然而贾诩自是想不到江哲竟会如此说,亲自为自己举荐?举荐给谁?自然是旧日的大将军曹孟德了!
诩自思见过世人不少,然而却不曾见过如司徒一般气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