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数名曹兵显然有些不明所以,见自家大帅如此吩咐,当即恭身而退。

“你……如此怕死?”望着眼前的贾诩,江哲嘲讽道。

“是人,皆怕死,”见江哲喝退了那数名曹兵,贾诩心中激起一丝希望,又闻江哲之言,轻声说道,“贾诩此生,不求富贵、不求名望,只求安安稳稳度罢余年,莫要被他事牵连,如此便好,敢问司徒,当日董叔颖为祸洛阳之际,在下可曾参与?为何要无端受此牵连?”

唉,都怪自己当初太年轻,仅仅是因为伯父的一个巴掌,便气冲冲地出了洛阳,当日蔡伯父说的大仁、小仁,自己也是直到如今才明白……

若是自己当初留下一封书信留给伯父,恐怕伯父也不会被贾……被李催、郭汜等人逼迫至死……

都怪自己当初年轻气盛……

摇摇头,凝神望了贾诩良久,江哲缓缓收回倚天剑,见贾诩还战战兢兢得伏在地上,叹息说道,“起来吧!”

贾诩闻言,偷偷望了一眼江哲眼神,心中大定,起身拱手说道,“贾诩,谢过司徒不杀之恩!”

“你料定我不会杀你?”见贾诩此刻面色如常,江哲眼中又起了一丝杀意:然而,就算伯父行事有差,若是无有此人为那二贼出谋,伯父又岂会死于非命?

“不不不,”贾诩见此,心中又是一惊,随即明白江哲还在杀与不杀中犹豫不决,当即拱手一礼,小心翼翼地说道,“敢问司徒,就算取诩之头颅,尊伯父便能起死回生不曾?”

“嘿,你要说我?”冷笑一声,江哲将倚天剑插入剑鞘,复坐于位上,口中淡淡说道,“虽不能叫我伯父起死回生,但也可一了我心中夙愿……”

“非也非也,”贾诩上前,在江哲面前席地而坐,弯腰替他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说道,“司徒若是杀我,仅得我一头颅,于事无补,倘若司徒留贾诩性命,贾诩自当感激涕零,日后为司徒所用……司徒难道不怀疑么?为何司徒这边刚刚出兵,那边荆州刘表已是得到了消息,派兵前来?”

不怀疑?不怀疑才有鬼!江哲皱皱眉,接过贾诩递来的茶盏,淡淡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于行军打仗,其实非诩之长处,然而对于一些暗中宵小,贾诩自是有几分自信,只消司徒留诩之性命,诩当为司徒揪出那人!司徒莫要掉以轻心,依诩之见,恐怕那人欲对司徒不利!”

“……文和,”望着这位被称为三国第一谋士的贾诩,江哲心中涌出强烈的好奇,诧异问道,“我观你,好似十分惧死,为何?可是为家中妻小?”

“非也,诩如今了然一身,又岂有家室之累?”见江哲如此平和地发问,贾诩自是知自己是侥幸赌对了,恭敬说道,“不如,由诩为司徒讲一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