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鲁山城墙,无数穿着粗布素衣的百姓竟是被驱赶着登上城墙,战战兢兢地端着手中破损不堪的长枪,一脸畏惧望着城外声势浩大的曹军。

“该死的!”望见这一幕,曹洪一脸怒容,偷偷望了一眼江哲的表情,却见江哲早已双眉紧皱,眼中神色寒凛不已。

张辽、徐晃、曹纯对视一眼,皆默默着望着自己的战马,偶尔伸出手拨弄几下马鬃。

“先生……”只见赵云脸上很是尴尬,作为他的师兄,张绣如此行径实在叫赵云很是难堪。

“……”江哲伸手止住了赵云的话,深深望了一眼鲁山城墙,轻声叹道,“不曾想张绣竟做如此……”说罢,摇摇头,随即低声喝道,“子和,前去喝张绣出来回话!”

“是,末将尊令!”曹纯一抱拳,驾驭着胯下黑马,徐徐跺前,口中大喝道,“天兵至矣,张绣,与我出来!”

而与此同时,张绣亦是一脸犹豫地望着贾诩,脸上自是有几分担忧,口中迟疑说道,“常言道,君子不可欺之以方,观文和如此之策,虽说可解一时之围,然恐损及名望……若是那江守义当真心中不忿,举兵攻城,那又该当如何?”

“呵呵,”贾诩摇摇头淡淡一笑,自信说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江哲此人,我虽不知详细,然而亦听闻其善名,在百姓之中素有名望,我观此人,非是心狠贪利之人……”

“……”张绣面上露出几许古怪之色,犹豫说道,“然而,趋当地百姓守城,实是不妥……”

“主公且放心!”贾诩玩味一笑,颇为自信地说道,“江守义见我如此布局,必定先引麾下之将前来唤主公回话,主公不妨邀他‘明日城外乃战’,江守义今日必退!”

“啊?”张绣满脸疑惑,迟疑问道,“文和昨日不是说江守义此人深通用兵道,我等兵力不支,不可与他硬拼么?”

“……确实如此,”贾诩张张嘴,有些无奈地说道,“然而就算我等欲退,主公,江守义可会坐看我等退兵?不需他遣其余军队,只需遣那三千虎豹骑一路追杀,我等万余兵皆坐等死也!”

“哦,原来文和心中已有良策……”张绣恍然大悟,正巧在此刻,城外传来曹纯的喊声。

正欲出声回话,张绣心中却是忽然有了一个疑问,转头对贾诩问道,“既然文和打定主意要撤兵,为何又要对江守义言‘明日城外复战’?”

“兵者,诡道也!我叫主公如此说,一来是叫江守义退兵,君子可欺也,然不可罔也,再者,听闻当日吕奉先攻许都时,此人掘颍水而破敌,便知他非是迂腐之人,若是主公当真拒此城不出,江哲必定当即下令攻城;其二,我亦是有心试试此人胸中韬略……”

对于贾诩说的前半段话,张绣还是听地连连点头,但是最后一句,却是叫他有些疑惑,一看贾诩老神在在,笑而不语的模样,张绣心知自己就算此刻问了,他也是不会说的……

上前几步扶着城墙,张绣朝着城外朗笑道,“张绣在此,何人唤我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