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如今唯有刘景升最有可能……”

“哈哈,既然如此,要头疼的乃是你主曹孟德,关我何事?”袁术大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忽然望见荀攸玩味的笑意,心中一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没有传国玉玺,刘表如何续位?”荀攸哂笑道。

“区区一玉玺罢了,予了刘表又何妨?”望着荀攸,袁术淡淡说道。

“将军当真舍得?”荀攸玩味问道。

“……”袁术皱皱眉,心中自是挣扎,随即望了一眼荀攸,出言说道,“你莫非断定我不会如此?”

“不不不,”荀攸摇摇头,拱手回覆道,“在下只是为将军心感不值罢了,如今天下乃有六路兵马欲图我主,除去将军之外,还有五路,就算我主兵败,将军又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六路……呵呵,曹孟德可是将我那庶出的兄长也算了进去?哈哈,当日至交,如今且是欲起兵戈,当真好笑!你且继续言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说我退兵!”

“非是说将军退兵,”荀攸摇摇头,拱手轻声说道,“我主兵败,若是治地乃被袁冀州所取,将军与袁冀州乃是一家,自是无大碍;然,倘若荆州刘表趁机取之,又当如何?此刻天下人之心皆向他,倘若日后他向将军索要神器,将军予是不予?”

谁说我与那庶出的袁本初乃是一家?袁术皱皱眉,低声喝道,“原来如此,你却不是前来说我退兵,乃是欲让我引兵袭刘表,这便是你说的‘为我思谋?’嘿嘿,今日我攻刘表,明日我便与你主曹孟德一般,为天下敌也!”

“将军莫非心惧?”荀攸哂笑道,“我主却是不惧……”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却被袁术以话语喝断。

“休要以言语激我!曹阿瞒素来胆大包天,我岂会不知?你等数次坏我大事,如今且有颜面再复说我?”

荀攸淡淡一笑,拱手说道,“如此,攸告退,望将军及早办理后事,以待来日……”

“放肆!”袁术面色涨红,怒喝一句,然而荀攸却是面色不改,犹是拱手说道,“难道不是么?如今将军东西乃受荆州刘景升、江东孙伯符压制,此刻因有我主在,此二路诸侯乃不图将军,若是我主他日不在,将军又欲何往?在下言到此处,告退!”

“且慢!”见荀攸转身欲走,袁术挥手喝止,狐疑问道,“曹阿瞒,乃有自信可敌六路诸侯?”

“六路且不支,五路堪堪为之!”荀攸微笑回道,“将军若是有闲情思我主之事,不如想想待他日刘表、孙策兵败之后,将军先图何处!”

深深望了荀攸几眼,袁术叹息说道,“……君之说才,实不在江守义之下,你且归去告诉曹阿瞒,若是他兵败,我当直取许都;若是他对阵其余五路,尚可不败,我便趁机后袭荆州刘表、江东孙策,为他去那一路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