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袁术仰天大笑数声,凝神看向陈宫说道,“陈公台,莫非是心惧?哈哈!”

“非也!”陈宫一正衣衫,徐徐说道,“圣人云,‘人死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心中尚有一言未曾说与袁使君,如此便是死在不得瞑目!”

“哼!花言巧语!”袁术冷哼一声,淡淡说道,“好,我便让说你一言,记住,仅仅一言,来人,此人说完就将其投入鼎中!”

“诺!”两旁的近卫齐声喝了一声,皆虎视眈眈地望着陈宫。

陈宫摇摇头,轻笑一声说道,“如此,宫便去地下等使君为曹操所破!”言罢竟欲投向那鼎。

“唔?”袁术眉头一皱,见陈宫欲要投鼎,忙起身喝道,“左右,拉住此人!”

“使君不是欲要烹我么?”陈宫淡淡说道。

袁术一挥衣袖,步向陈宫,上下打量了陈宫半响,方才问道,“你方才那话是何意?”

“莫非不是如此?”陈宫笑道,“我旧日从曹,自然知晓曹操脾性,将军莫非以为曹操会坐看将军收服徐州?”

袁术狐疑地望着陈宫,耻笑说道,“曹孟德此人脾性,我袁公路岂会不知?他自不会坐看我收服徐州,然我又岂会被他所趁?我早已派遣一军暗暗防备,你且不必为我担忧,还是多多担忧你主吕布吧!回去告诉吕布贼子,数日之后,我便可夺下徐州!”

“如此便是中曹操之计也!”陈宫大笑说道,“将军久居扬州,威名不曾传至徐州,若是将军占据徐州,又如何挡曹操大军?若是曹操趁机攻将军腹地南阳、汝南,将军又待如何?”

“这……”袁术有些犹豫了,正像陈宫说的,打下城池是一回事,治理又是另外一回事,若是徐州的世族不买账,难道还能将他们全数杀了不曾?别忘了,袁术手下文臣多为世族中人。

见袁术意动,陈宫趁机劝道,“将军可知,曹操与将军之兄结为盟友,帮将军之兄诛灭公孙瓒、尽得三州之地,又表之为太尉,其中意思何其明矣……”

袁术眉头一皱,说实话,若是他那个庶出的兄长尽得了三州之地,他也不会如此冒险来攻徐州……

“细言片语便欲让我退兵?”袁术冷笑一声,大手一挥说道,“如今我已得徐州半境,那曹孟德还想怎得?敢出兵攻我不成?我也不杀你,回去告知你主,若是不欲城破身陨,便早早投降!”

“袁使君误会了!”陈宫微笑说道,“若是我主死守,使君一时半会恐怕也攻不下徐州吧?如此岂不是叫曹操得了便宜去?不若我等暂且罢兵,结盟同拒曹操,如何?恩,结盟自然是以使君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