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刘协冷笑一声,在屋子中跺了几步,忽然转身面向曹操,大喝说道,“朕乃大汉天子!你乃我臣子,你竟然出言说‘亏待’二字?究竟你是君耶,我是君耶?”

“你……”曹操胸口一阵起伏,连连点头说道,“好,好!想我曹孟德心忧汉室,竟落得如此待遇,好!甚好!陛下莫要忘记,当日各路诸侯止步于洛阳,唯有臣领兵进伐长安,虽是最后兵败将损,然臣大可对天言明,我曹孟德不曾辜负汉室,乃是时不与我!而后,陛下受郭、李二贼节制,被困于长安,微臣闻招立即率兵救驾于水火,陛下,臣可有负过陛下?”

“……”刘协深深望着神情激动的曹操,默然不语。

曹操深吸一口气,对刘协抱拳说道,“微臣幼年虽然荒淫,然终究知晓忠君爱国之道,微臣甚是不明,为何陛下三番两次为难我等?微臣与守义……与江司徒皆数次救驾于蒙难,无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如今不念旧情,竟趁我等不在,引南阳袁公路轻袭许昌,如此行径,无不让微臣心寒!”

莫非当真朕错了?刘协望着无比激动的曹操,心中感慨不已,但是一转念,刘协心中又是一阵愤怒,就算你曹孟德有些功劳便可如此对朕大呼小叫不成?哼!说得好听是救朕与水火之中,心中想的恐怕是和郭、李二贼一般无二吧?

见刘协久久不说话,曹操也意识到自己言语过激了,退后一步,行一大礼说道,“恕臣冒犯,实是臣心中愤怒难耐,无从发泄……还请陛下给臣一个说法!”

愤怒难耐,无从发泄?让朕给你一个说法?曹操不说还好,说了竟是将刘协心中的怒火也撩拨了起来,只见刘协站在桌案边上,狠狠一拍桌案说道,“曹孟德,你太不将朕放在眼里了!让朕给你一个说法?你倒是说,你要朕给你一个何等的说法?”

“……”曹操脸上一愣,欠着双手似乎有些出神。

刘协走前几步,大怒说道,“曹孟德,你说你心忧汉室,那么朕来问你,朕到了许昌之后,你可有尊重过朕?大汉朝堂,形同虚设!大汉百官,尸位素餐!那一份份奏章可曾转到朕的手中?朕告诉你,没有!大小诸事,皆是在许昌刺史府邸办理,朕来问你,如此朝堂设来何用?”

曹操闻言,此刻心灰意冷,他万万没有想到,为大汉做了那么多,到最后还是落得如此境地。

“陛下……负臣!”曹操神情凄然,长叹一声。

刘协满脸涨红,大怒说道,“曹孟德,你可敢对天发誓,言你领兵入长安,仅仅只是为了救驾,而不是看重朕头上那天子名号?”

曹操淡淡看了刘协一眼,转身便走,就在刘协心中冷笑的时候,曹操猛地止步,铿锵说道,“我曹孟德自可对天起誓,往日不曾有半分篡逆之心,如有半句虚言,天地不容!”言毕,曹操转身看了刘协一眼,眼中有道不尽的失望。

曹操终究走了,走得心灰意冷,而刘协则是心中猜疑不定。

“莫非当真是朕逼迫太甚,辜负了此人?”刘协皱眉沉思良久,忽然意会,心中暗暗说道,“莫非此人当真是国之栋梁?可是为何如此专权,令朕难堪?唔,今日想必是深深伤及了此人,不若明日褒奖一番,若是此人当真是心忧汉室,无有半分不臣之心,那朕大可放心用他……恩,就这么办!”

可惜,天意如刀,变幻莫测……

想必与皇宫之中的针锋相对,司徒江府则是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