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陛下这几个儿子各有各的好处,哀家很是欣慰,所以……哀家不希望看着这几个晚辈被你继续折腾。”
“女儿明白您的意思。”长公主平静应道:“从今往后,女儿一定安分守己。”
“这几年来,陛下虽然有些执拧糊涂,但他毕竟是你哥哥。”太后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浓郁的悲哀与无奈,看着自己的女儿,许久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微微侧身,将自己美丽的脸颊,露在微暗的灯光之下。
太后举起手掌,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了长公主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长公主闷哼一声,被打倒在地,唇角流出一丝鲜血。
太后的胸膛急速地起伏着,许久之后,才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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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范闲是否已经对宫中的局势有了一个最接近真相的判断,如果他清楚这一点,那么一定不会选择进入皇宫,当面对太后陈述大东山的真相,并且交出陛下的亲笔书信,还有那枚玉玺。
在这件震惊天下的大事当中,范闲必须承认,自己那位丈母娘所做的选择,是非常简单明了而又有效果的规划。只要陛下死了,那么不论是朝臣还是太后,都会将那位越来越像国君的太子,作为第一选择。
从名份出发,从稳定出发,都没有比太子更好的选择。
而太子一旦登基,尘埃落定之后,范闲便只有想办法去北齐吃软饭了。但眼下的问题是,范府处于皇宫的控制之中,他的妻妾二人听闻都已经被接入了宫中,他便是想去吃软饭,可也不可能把干饭丢了。
老李家的女人们,果然是一个比一个恶毒。
范闲一面在心里复述着老婊子这三个极有历史传承意味的字,一面借着黑夜的掩护,翻过一面高墙,轻轻地落在了青青的园中。
这是一座大臣的府邸,虽然没有什么高手护卫,但是府中下人众多,来往官员不少,从院墙脚一直走到书房,重伤未愈的范闲,觉得一阵心血激荡,险些露了行藏。
在书房外静静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范闲用匕首撬开窗户,闪身而入。触目处一片雪一般的白色布置,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一反身,扼住那位欲惊呼出声的大臣咽喉,凑到对方耳朵边,轻声说道:“别叫,是我。”
那位被他制住的大臣听到了他的声音,身子如遭雷击一震,渐渐地却放松了下来。
范闲警惕地看着他的双眼,将自己铁一般的手掌拉离对方的咽喉,如果对方真的不顾性命喊人来捉自己,以他眼下的状态,只怕真的很难活着逃出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