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什么庆帝和四顾剑二人先前却要拙劣地表演这一幕?
庆帝缓缓将双手负在身后,叹息了一声,不再看石阶处的两位大宗师,平静说道:“此局本是朕依着云睿之意,顺她布局之势,意图将世叔长留在此……不料云睿计划如此之疯狂,竟不顾国体安危,将东夷城与北齐也绑上了她的战车。”
他回头,没有丝毫畏怯,静静看着四顾剑笠帽下的阴影部分,说道:“大宗师久不现世,出世必令世间大震。今日二位来此,自然是势在必得,朕虽不畏死,却不愿死,所以不得不拖……朕实在不知,阁下为何却也要陪我拖这么久?”
四顾剑沉默半晌,手腕自然下垂,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怪笑说道:“为什么我对这位公公如此感兴趣?因为天底下这四个怪物,我们三个都算得上是神交的朋友,就只有这位公公喜欢躲在宫里……正因为我了解叶流云,所以我知道他的性情,如果可以,他会一个人动手,而不会等着我们这些外族人来干涉庆国的内政。”
四顾剑平静下来,对着洪老太监敬重说道:“即便公公在此,叶流云也会出手。”
他最后说了一句话,以作为对庆帝疑问的解释:“叶流云不出手,自然有他的原因,所以我也只好……看看他到底为什么没有马上出手。”
叶流云和缓一笑,侧身对四顾剑说道:“痴剑,你这时候还没有感觉到吗?”
四顾剑身体矮小,所以显得头顶的笠帽格外大,阴影一片,完全遮住了他的脸,但此时纵使阴影极重,山顶众人似乎也看到了这位大宗师唇角的一丝苦笑和脸上的些许异色。
众人心头一惊,心想是什么样的发现,会让一向视剑如痴,杀人如草的四顾剑,也安静了这样久。
四顾剑转身,很直接地对着众人身后,那间古旧庙宇的门口提剑一礼,沉默半晌后说道:“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人世间的破事儿,你来凑什么热闹?”
被四顾剑眼光看到了的那些官员祭祀们惊恐不已,赶紧避开,生怕被目光触及。如此一来,顺着四顾剑望过去的目光,人们分开了一条道路,露出了最后方古旧小庙的黑色木门。
以及门外穿着一身黑衣,似乎与这座庙宇已经融为一体的五竹。
四顾剑的目光像两把剑一样穿透空气,落在五竹那张干净的面庞和那抹似乎永不会沾染灰尘的黑布上。
然而五竹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反应。
四顾剑叹了一口气。
……